男上加男加男(双更合一)-《美人师尊他渣了全门派[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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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是被他伤害,隐忍多年的大徒弟,一面是如今捧在手心,宠得无法无天,又格外脆弱格外狠的小徒弟。

    选谁呢?

    绵绵苦恼,掷地有声,“左右为男!”

    陵澜问它,“那你要选谁呢?”好像它选谁,他就选谁。

    骤然被问世纪难题,绵绵更加男上加男,棉花团脸都要皱起来,“那……两个都要?毕竟他们都是主人的好徒弟。”

    “一开始就这么贪心可不行,”陵澜摇摇头,缓缓教导,“况且,这句话现在说,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绵绵一点也不贪心。”它飞过来,“人家只要主人。”说完,还亲昵地蹭了蹭他,一副主人就是天的样子。

    嘴巴还挺甜。陵澜不再问它。不过,两个么,自然确实是都要的。

    毕竟,他们都是他的“心尖血”啊。

    但是端水,是门学问。

    于是,他抽出手,抽出的,是苏星弦抓着的那只手。

    陵澜抽得有点艰难。因为,苏星弦实在抓得很紧,紧得他都有点痛了,可他还是很坚定地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他的动作缓慢,却残忍。

    自再次相见,这是第一次,苏星弦向他这样的祈求。犹如被打落深渊之底的人第一次触摸到唯一的光亮,可这光亮如此短暂,他还未能好好抓在掌心,就已经从他指缝溜走。

    陵澜抽出的每一分,他都感觉自己重新获得的温暖又一点一点从他体内逝去,自以为获得的希望,原来连昙花一现都不是,而只是他极度的渴求下,可笑的痴心妄想。

    他抛弃尊严地挽留,却终究,什么也留不住。

    空荡荡的掌心,一如他空荡荡的胸口,有风从门口灌进来,犹如穿胸而过,每一阵,都像凌迟一般。

    在苏星弦绝望死寂的时候,慕寻却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听陵澜叫“星弦”,他才想起,这个名字,是他曾经嫉妒如狂的人的名字。

    在他出现之前,苏星弦作为陵澜的弟子,就已经陪在他身边了,比他早得多。

    在他只能偷偷看着他的时候,在他连靠近他都不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他的徒弟,在他的身边,那么那么多年。

    他刻意想要忽略这个事实,甚至不想去记他的名字,他以为他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毕竟,如今,他才是他的弟子。

    可是,直到从陵澜口中听到他唤出这两个字,他才发现,他其实从未放下过。

    他在意,很在意。在意他在他身边的日日夜夜,在意他对他的好,是不是也曾被另一个人拥有过,在意那些灵苍山的流言蜚语……

    “据说,灵音仙尊的弟子,都是他的入幕之宾。”

    “你怎么知道?”

    “是当年掌门自己发现的,亲眼所见!据说当时,掌门的脸色难看得吓死人。但他不许任何弟子谈论此事,后来,那些知情弟子,也都陆陆续续下山去了……”

    偶然间听到的话,忽然无比清晰地重现。

    原来那些,全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个“入幕之宾”,从来不是他。而是……苏星弦!

    有多久了?多少次?他不可遏制地想到这些,想到他在他身边,露出的那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模样……

    现在,苏星弦回来了。他们又在一起了,那他呢?

    身体被沔水浸得发寒,慕寻的手心却渗出细汗,似忽然有一团焦灼的野火在烧。

    他有些恐慌地想,苏星弦回来了,他是不是就不要他了。毕竟,他是在苏星弦消失之后,才重新开始收徒……

    心一点一点坠落下去,坠落深而刺骨的九幽水。他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着自己唯一的浮木,他不可以放手,绝对不会放手!

    慕寻满心怨愤,苏星弦既然消失了,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一点?为什么不好好的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绝对不会把师尊让给他的,他是他一个人的,他说了,他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再也不会收其它弟子了。

    可是,在他之前呢?慕寻整个身体都晃了晃,他一回来,师尊就主动找他,甚至,开始厌烦他。以后呢?他还会再正眼看他吗?

    他在自己的想象中愈发感到恐惧,几乎不能呼吸。但他却不放手,死也不放手。一旦放手,他才是真正的,不再有任何活路……

    这时,陵澜动了。慕寻呼吸骤紧,可他却是抽出了被苏星弦握着的手,然后正对着他,漂亮的眼瞳中只装着他,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

    在他的目光中,慕寻渐渐死寂的心一点点复苏,犹如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再次跳动起来。

    但他还来不及喜悦多久,陵澜就对他说,“寻儿,你先出去,我与星弦有话说。”

    苏星弦闻言,又再一次因为他这句话,在失魂落魄中,升腾起微弱的星火。

    慕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他却说,要他出去。

    他出去,他们两个人在一个房间,又要做什么?

    难道是……继续刚才的事?

    慕寻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我不出去,有什么事情是我听不得的?还是,”他快要被即将的可能折磨疯了,口不择言,压抑着说,“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这话一出,慕寻就后悔了,慌忙去看陵澜的脸,就见他原本温和的眼瞳慢慢冷了下来。

    这种淡漠的眼神,这些时日,他几乎没有再在他身上感受过。

    “慕寻。”陵澜叫他的名字,语气并不重,却是前所未有的疏离,犹如在他与他之间,竖起了两道看不见的壁垒。

    自和好开始,他叫他好徒儿,徒儿,叫他寻儿,却从来没有这样,如此冷漠地叫他的名字。

    因为曾经的最心爱的弟子回来了,所以,他连叫他的时候,都变得这么生疏。

    陵澜像没有看到慕寻犹如被抛弃了一样惶然无措的表情,慢慢地说,“即使是师徒,也要有该有的分寸。”

    “也是我从前倏忽,没有教过你。”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小徒弟,感情有。陵澜伸手,本来想摸摸他的头,稍微安抚一下。可现在,慕寻已经比他高了,这个动作稍有难度。

    陵澜觉得身高的差距,让他的威慑力都弱了不少,有点小不满。

    他转而摸了摸慕寻的脸,安抚似的。慕寻果然被安抚住,像从悬崖边沿被救回来,摇摇欲坠地被他的手拖着,等着他拉他一把,或是彻底推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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