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陵澜:放心,我的一切冲动,后果都在掌握中。 但如果他的气不消,那遭殃的人数就不一定在他掌握中了。 陵澜深深凝视着慕寻,只觉得他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让他手痒的气息。 “师尊?”小崽子纯良地眨眨自己的大眼睛,脸上还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红晕,搭配着两只清纯的小酒窝,活脱脱一个羞涩无辜的可爱小少年,“师尊为何这样看我?” 羞涩?无辜?呵呵。 这么喜欢演戏,哥哥陪你,顺便再教教你,随便搞痴汉人设,是会让自己吃大亏的。 陵澜从善如流地接他的戏,也做足了十全好师尊的样子。 他十分慈悲地伸手摸了摸他虽然风尘仆仆,也还扎得齐齐整整的高马尾,只不过摸的力道有点超出控制,原本很精神的发型,在他的手底倏忽就变成了个风中凌乱的鸟窝。 作为双男主之一,慕寻的一大特点,就是十分爱洁,几乎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这一点直到他后来变回魔王,也没有改变。 书中有个情节写道,在一次与正道交锋之中,原本稳占上风的噬月魔君慕寻忽然就收招回避。正道宗门都猜测他将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大招,提起了十二分警惕,他却只是皱着眉头,神情暴躁地给自己重新扎了个头发…… 连关键战斗中都时刻在意发型的少年魔王,此刻却只能默默忍受恶毒师尊对自己头发的摧残,眼里的阴郁涌起又压下三四五六七八次,嘴角还得强撑着那抹“羞涩单纯”的微笑。 作为idol,陵澜其实十分赞同他这样对自己外貌的严格态度,但手上却一刻没停,发现小魔王保养功力了得,发质保养得非常不错,还额外搓了几把。 就这样非常“慈爱”且若无其事地搓了个爽,陵澜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叹息道,“傻徒儿,为师要看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他自觉或许可能还不够恶心,于是茶里茶气地亲昵道,“更何况为师的寻儿生得如此标志,自然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陵澜”偶尔也会虚伪地表演一下自己的“良师”形象,但因为演技拙劣,表演总是空有其表,在把演戏当饭吃的慕寻面前,杀伤力通常不够,还会被他背地里嘲笑。 但这次,慕寻却狠狠抽了一把额角,浑身都感到不对劲,他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恶心,又比恶心多了点无法描摹的什么。 但总之,如果不是要维持人设,他几乎恨不得要后退三大步,离这个当众婊演的人远一点。 虽然如此,慕寻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的羞涩不变,笑容中还增添了一分腼腆。他没有接陵澜的话,捧着灵芝,还想把话题移到“月神芝”上。 多年蛰伏即将迎来转机,即使再隐忍,再沉稳,慕寻也不可能完全不急迫。 然而,陵澜却偏偏不让他如意。 慕寻捧着毒草要进贡,他却慢悠悠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起自己的指尖,一点一点,擦得很仔细,好像刚刚摸过了什么脏不可耐的东西。 没有人喜欢看别人明目张胆地嫌弃自己,目前自尊心很强,又因为在人间多年流浪,受尽无数白眼的慕寻更是。看到陵澜这个动作,他的眼神霎时幽暗了一些。 陵澜却像没又察觉似的,一边擦,一边感叹,“想当年,你跪在为师面前,浑身上下不是汗,就是土,活像在泥里滚出的一条狗,”他的语气转为欣慰,“如今在为师的教导下,倒也是人模人样起来了。” 他说得自然,话里却满满都是贬低,他越是说得浑不在意,越是能让人感觉到,他对话中的人如阿猫阿狗一般,随意至极的态度。 慕寻捧着逆寒草的手终于忍不住紧紧攥起。 慕寻拜师的经历,被不少人奉为佳话。然而对慕寻本人来说,这却是他毕生都引以为耻的巨大污点。每被提起一次,都会让他回想起那些耻辱而愚蠢的回忆,即使是成魔后,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更何况,如今那件事的当事人,还在他面前用这样随意到随便的态度说,那时的他在他眼里,就是一条从泥里爬出的狗。 如此不堪,如此可笑! 慕寻克制不住地狠狠咬牙。 如果不是当年惊鸿一瞥的刻骨铭心,他也不会冲动到为了得到一个和其它名门弟子一样的机会,一步一磕头地磕满那整整八百级台阶,满怀虔诚,满心热忱。 纵然磕得满头是血,还想着灵音仙尊那样云端上的仙人,定然不会喜欢他这种狼狈的样子。 于是,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数九寒天,他却在后山的冷泉中将自己仔仔细细洗了一遍又一遍。又对着那棵干枯的老树,把短短的几句介绍言语,重复念到舌尖都遍布满满的血腥与伤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