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多谢老师。” 众人都听得出这是什么意思,前日在朝中,女帝可是说过许清宵若是明意,就同意孙静安告老还乡。 可若真告老还乡,对他们儒道一脉打击太大了,这毕竟是一位大儒,在朝中有极大的威望权力。 若是他离开了,很多事情就要有所变动,相当于白费十年功夫,自然大魏文宫不会答应。 “行了,退吧。” 正明大儒开口,众人退散。 半个时辰后,大魏文宫传出一道信息,昭告天下。 大致意思很简单,许清宵与严磊之事,现已查明,是一件误会罢了,闹到这个程度,双方都有过错,但严磊之过错更大,身为大儒,与后辈斤斤计较,实乃失德,罚其于文宫闭过三月,抄写百份圣言,赠予长平郡各府各地之书院,视为惩戒,而许清宵虽有狂妄,但情有可原。 只是明意立言,过于偏激,但念在许清宵过于年少,入学不过一月有余,所以还可教诲,希望许清宵放弃当前之意,当前之言,来大魏文宫,好好学习圣人,多多阅读圣人之书,从而改过自新,若许清宵愿回头是岸,大魏文宫也愿为其立像,以作补偿。 昭文发出,一时之间,瞬间在大魏文坛炸锅了。 许多朱圣门徒得知此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愤怒。 “许清宵何德何能,竟可立像?” “他污蔑圣人,更是狂妄立言,如今给他立像?我等不服。” “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也污蔑圣人,可否给我立像?” “这许清宵,立言威胁我等一脉,害的上面不得不做出退让,当真是心机如海。” “大魏文宫之中的那些先生,一个个太过于善良,许清宵都骑在脸上,却还希望他知错能改,唉,朱圣一脉过于心善,若我证儒,我绝不可能同意。” “是啊,那些大儒一个个太过于心善了,区区许清宵,还怕他不成?” 这是大部分文人第一反应,极大的愤怒,认为给许清宵立像实在是过于讨好,根本没必要。 许清宵配吗? 根本不配。 但很快,随着上面的意思传达下来,顿时天下朱圣一脉的文人明白了。 “原来是如此,这些大儒意境就是不一般,他人毁我,辱我,谤我,我一笑泯之,反而给予好处,念其才华,希望对方知错能改,当真不愧是大儒啊。” “是啊,我之前有些偏激,如今想了想,的确是如此,许清宵立像自然不配,但这是朱圣大儒给我等上的一堂课,对圣人不敬,但有才华,愿给机会,而我等尊重圣人,若有才华,那好处无穷。” “大儒不愧是大儒啊,我等理当一拜。” “我就说,为何这般,原来是有这个原因,朱圣一脉,当真是圣人一脉,我等佩服。” “佩服,佩服。” 天下文人知晓之后,顿时议论纷纷,他们明白其中道理,对朱圣一脉的大儒更加钦佩了。 至于对许清宵,则带着一些其他看法。 “我朱圣一脉的大儒,如此给许清宵面子,用心良苦,也希望他能有自知之明。” “恩,希望许清宵莫要辜负大儒之意,若他愿意弃意,我等也愿意接纳他。” “希望如此吧。” 这是天下朱圣门徒的想法,他们认为大儒如此让步,尽显圣人门徒之风范,可若是许清宵不知好歹,那就......呵呵了。 消息传出,第一时间收到的是大魏京都。 毕竟文宫就在京都之中,各大国公,各大王府之内,皆然得知了这个讯息。 安国公府内。 安国公坐在太师椅上,其余族人分别落座两旁,第三代站在身后。 “大魏文宫当真有些恶心,这帮儒生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解决此事。” “明明就是他们有错在先,许清宵被迫明意,如今在他们口中,说是说严磊有问题,但就轻避重,还让许清宵弃意。” “美曰其名给予立像补偿,以退为进,将朱圣一脉,说的人人如圣一般,可却无形当中将许清宵贬低,让世人误会,更是令许清宵再入绝境中。” “若许清宵答应弃意,没了骨气,若许清宵不答应,到时给了他们借口,怒斥许清宵不懂进退,不知好歹,狠,狠,狠!” 大堂内,一位年轻男子忍不住开口,他也年轻乃是国公之孙,自然懂得一些是是非非,一眼看穿大魏文宫发的昭告藏着什么意思。 得知其中意思,他不由勃然大怒,气的不行,也被这篇昭文恶心到了。 “是啊,没想到这帮儒生竟然如此狠毒,将自身的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没有再说许清宵不敬圣意。” “可其中之言,动不动就是误入歧途,歪门邪道,希望许清宵知错能改,自己化作圣人,而许清宵反倒成了坏人?厉害厉害!” “怪不得宁惹小鬼,莫惹儒生,一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当真是气人,也当真是为许清宵打抱不平。” 年轻一代开口,愤愤不平,自从他们知晓自己爷爷在朝堂上帮过许清宵。 而许清宵也明意,甚至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之后,他们便对许清宵产生了好感。 其一,许清宵为人直爽,怒斥大儒,他们本身就看不惯儒生,许清宵的所作所为,他们十分满意,很符合胃口。 其二,安国公帮了许清宵,自然许清宵也会记恩,未来必会来他们安国公府上,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人,所以提前产生好感也正常。 正是因为这两点,当他们看到大魏文宫发出来的昭告之后,他们才会如此愤怒,如此生气。 为许清宵打抱不平。 可当他们说完这些之后,大堂内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安国公的声音响起。 “说够了没有?” “说完了没有?” 他开口,声音平静,可却让所有人不敢说话了。 待众人彻底安静,安国公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们自幼在皇宫,而且大部分已经有了要职,我本以为你们应该知晓一些朝中规矩。” “可没想到的是,你们还是如此愚笨。” 安国公开口,怒斥众人,骂的他们更加沉默,但也有一些不解,只是不敢提问。 “你们方才说,这帮儒生狠毒?不择手段?” “我反而觉得他们做的对,再者你们是第一次认识这帮儒生吗?” “记住,在朝廷当中,在大魏京都内,永远没有什么对错,只有利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立场,这件事情若是他们承认错误,那反过来说,天下文人会怎么办?” “他们会不会服气?他们不会服气,因为圣人不可辱。” “而这件事情,他们的确有错在先,可错有如何?只要不是大错,就没有任何问题。” “用这种办法,将敌人逼进绝境,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总不至于说,让自己深陷绝境?” 安国公开口,一字一句,斥的这帮三代儿孙更加沉默了。 但他说的话,也没有一点错。 的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许清宵有许清宵的立场,他安国公有他自己的立场。 帮你,或者是不帮你,看的是什么?看的是利益,朝堂之上,帮助许清宵,不是因为许清宵对自己有多重要。 而是借许清宵来打压这帮儒臣,至于许清宵如此大才,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展现出自己的利益。 那自己可以结交许清宵,可以指点指点许清宵,因为许清宵未来可以给他这一脉带来好处。 仅此而已。 这天底下哪里有一眼的朋友?哪怕是男女之间,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觉得对方长相俊俏,或者长相俊美罢了。 朝堂当中,去谈朋友?去谈是非?去谈对错?这可笑吗?极度的可笑!甚至说极度的愚蠢。 为官者,不一定说非要不择手段,但一定要看清楚每一件事情,不要拿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衡量。 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与利益。 “爷爷教训的是,孙儿们明白了。” 待安国公训斥完众人之后,有人开口,低着头认错,其余人也跟着认错。 “父亲,您说这么多,那您的态度是什么?我等不碰许清宵吗?” 终于第二代有人开口,他们能够理解安国公的心思,可却不明白安国公到底是什么想法。 是帮许清宵呢?还是不帮许清宵呢? 安国公看了一眼对方,而后缓缓开口道。 “这件事情,已经被这帮儒生化解过去了,若是为父没有猜错的话。” “想来已经有人入宫去了,找陛下说情,大魏文宫可舍不得一个孙静安告老还乡。” “所以此事,到此为止,唯一麻烦的就是许清宵,他再一次陷入危机,不过好在他已经明意立言,寻常文人没有资格与他谈论什么。” “过些日子他肯定会来大魏京都,这样,景儿,你派人给我千里加急,备好一份贺礼,记住贺礼不要太多,就说是我给的。” “在邀请他到了京都,来我安国府坐一坐。” “许清宵是大才,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在没有见到之前,也不用想的太清楚。” “若他真的有能耐,老夫不建议将他拉来,大不了找个孙女嫁给他,联个姻就行了。” “若他只是有才无智,那就算了,就当做是萍水相逢一场。” 安国公说出自己的想法。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算是彻底结束了,大魏文宫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惩罚了严磊,虽然做法让人觉得恶心,但站在大魏文宫的立场上,这是对的,而且是极对的事情。 能在朝廷待的人,没有一个蠢人,大家也不会就纠结什么,到此为止最好。 无非就是许清宵又面临着一个选择罢了。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还是得等许清宵来了再说。 “明白了,父亲您的意思是,明日在朝堂上,不会去争了。” 对方点了点头,领悟其中意思。 但下一刻,安国公眉毛一竖,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道。 “谁说我不会争?” “我不但会争,我还要痛骂这群破儒,如此天赐良机,要是不骂,岂不是白白错失?” “这帮狗东西,阴险狡诈,把自己伪装成圣人,明明是自己输了,还非要说成是他们宽宏大量原谅许清宵?” “你看我明天上朝会不会喷这群狗东西。” 安国公骂道。 一直以来基本上都是儒官训斥他们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只要他们这群武官说错句话,就要被拿出来无限鞭尸。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还不骂?留着过年? 众人:“......” 也就在此时,有家丁极速跑来,气喘吁吁道。 “老爷,老爷,刚才小的在外面看到好几个国公派人去购买礼物,一车车的拖走,说是给许清宵送礼去了。” 随着这声音响起,安国公不由顿时起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