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捏着书封的指节用力到发白,谢春风站在昏暗走廊里,缄默的盯着掌心这本听过千遍万遍的故事。 那一刻,她想起了一个看似普通的黄昏落日。 身着长袍的魔法使合上书籍最后一页,于落日余晖之下抬指微扶被风垂曳的宽帽,转过身来周身逆着光,淡得只剩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疏离的身影。 “自此,你便不必再随我流浪了。” “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下吗?” 小姑娘茫然的拽着他一片衣角,仰起的脸尖瘦,黑白分明的眼澄圆:“爸爸,我们可以回到妈妈的身边吗?” 稚嫩磕磕绊绊的寻问并得不到答案,魔法使弯腰蹲下,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起身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抽离了那被紧攥住的衣角。 “等你有资格离开这里的时候,想要的一切自然能轻易再得到。” “怎样才叫资格。” “神。” 丢下这个笃定的字,男人将帽子压低没有回头。 白鸽与黑鸦盘旋在教堂顶上的十字架上迟迟不愿离去,唱诗班的少年少女仍虔诚的做着祷告,吟游诗人口中的“离别”,就是如此。 小姑娘没有追上去,衣袖下的指节无措的捏紧衣摆,墨发在骤然而起的风中镀上一层绮丽的落日碎金光泽:“我…想成为爸爸希望的样子。” 想再见到妈妈,想回到故乡,想跟他们一起去听幽光森林里精灵的赞歌。 身侧一身玉色长褂的男人牵起她的手,他执在掌心的细长烟枪抖了抖,便从中抖落出一团软白的云来。 “走吧。” —— 离开得越久,谢春风就越记不清当时与父亲离别时心底与怨恨交织的恐惧感。 她在这世间没有归处,没有任何有资格停留的地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