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石楞子看见,伪军们还四散着,他的队员也没到位,这时候开打,只能散他们的鸭子窝,或者给伪军以还击的机会。 这时候,“一个眼”也急眼了,就给老女人戴更高地高帽子的吓唬,“你这簪子里,藏着给八路的情报,你通八路,死罪,皇军把你抓到宪兵队里,皮鞭、铁棍、灌辣椒水……” 老女人哪听他的吓唬?“你个小王八孙子,也不是好熊,你忘了?你的那只眼咋瞎的?劫路,让人家揍瞎的,不是俺一天三遍的上药膏子,你早死啦个熊啦,”老女人也揭这个“一个眼”的疤瘌,也要泼出身子的护财,勾着腰身的一边夺,一边更高音儿的骂,“俺扒路?您两个王八孙子还劫路呢,土匪呀。”说着话,就用头,撞“一个眼”,还向四周拼命地叫喊,“劫路的土匪来了呀,揍土匪呀。” “一个眼”看样子没少挨了当土匪的揍,一听喊人揍土匪,习惯成自然,吓得,赶紧散手,赶紧躲闪。 另外,他身上可是没有四两的劲,刚才的一厮打,他的劲儿就没了,满脸的虚汗直流。 这种人,也配活在阳光底下? 这种人最好从太阳光底下消失,别再任性地脏别人的眼。 老女人见“轰”跑了一个贼,就觉出,骂,这个法子好,得了劲儿了,就赶紧地趁势,亮开了嗓子,再喊,再骂,想着,再吓跑这个龟孙,簪子,就不飞了,就救一家子人的命了,“俺遇上劫道得啦,快来人呀,抓土匪呀!” 大麻子脸也慌了,毕竟,朗朗乾坤,光亮亮的太阳底下,被人当土匪——自己当然正做着强盗——确实不好看。 看来,貌丑麻子脸,心里还没坏个透死,一听见,老女人把自己往了歹人窝里推,赶紧地撇清,“二奶奶,二奶奶,俺不是土匪,咱是皇协军哩,专抓八路的皇协军,嘿,吃香着的哪。” 这时候的老女人,护命根子要紧,管他什么吃香还是吃屎。 就在罗锅子要松手的当口,最后一关的,是端着长枪的,踅过来的一个瘸子。 瘸子一拐一拐地端着长枪来帮腔,“快放手,快放手,小心咱把你当八路抓了,送给皇军过大堂,给八路送情报,死路一条!” 你看看,这帮子人渣,没揍好的,跑偏门的,鱼鳖虾蟹地的,这些“能儿”,都能横行霸道,这个世界还能好? 这个世界,真该大扫除了。 老女人知道了骂人和揭短的好儿,转过身子,就朝瘸子骂,“你个小鬼孙,仗着鬼子的杆儿,欺负你老奶奶?你个龟孙,昧良心的,忘啦?你的瘸腿,还不是偷人家的小鸡,给狗咬的?淌白脓,流黑血,腿肿得像木桶,是咱,用草木灰,一天三遍的敷衍,才保住你的小命的,那时候,一口一个亲奶奶的喊,嘴巴子上抹了蜜,那时候你咋不说俺是八路?现在倒好,端着个烧火棍,吓唬您老奶奶来了,早知道你是个坏种,当时就不给你治来了,要是俺当时少用点心,您瘸着腿,早到阎王殿了。” 瘸腿也被老女人骂住了,唯唯诺诺,“俺……俺……这不是,给皇军当差,端人家碗,归人家管,您别说是老奶奶,就是俺亲爹,要是八路,俺也要照抓八路不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