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绝佳路径探奸情-《湖西抗战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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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饭食更引起许秀文的好奇和迷惑,他决心把底儿探清晰。
天明了,许秀文折起身子,揉着发红的眼皮,怏怏地出门。
他要给老不死的打洗脸水。这是每天的第一活儿。
老屠户有个怪癖,要用隔夜的凉水洗脸,按他的说法,这隔夜水,有温性,其实,这是杀猪时落下的怪癖。
许秀文走进灶间里,拉开缸盖,打着哈欠,拿瓢往铜盆里舀凉水。
灶间里的木橱上放满了盘盘碟碟,锅台上满放着瓢勺蒸笼。
许秀文弯腰端水盆的时候,脑子突然一闪亮:算他兆向龙、国辛能能到钻天上入地下,也得喝水吃饭,吃饭喝水就得用着厨房和厨师,而厨师大老许……
更何况兆向龙、国辛也是贪吃、好吃的主。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许秀文顿时高兴起来,于是,麻利地收拾完,到门口打拳,迎厨师大老许。
远处的厨房操作间的门,“嘎吱”一响,打断了许秀文的拳路,抬头看,厨房里,走出来敞胸袒腹、一身油腻的大老许。
大老许端了满满一木托盘饭菜,鸭子步,侉侉地走来。
大老许,典型的厨子,肥头大耳脖子短,一天到晚笑呵呵,一年到头敞着怀,鼓鼓的肚腹像个弥勒佛,更有山东人豪爽、江湖的一面。
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对路,时间一久,热乎起来,又加上同姓许,一个大老许,一个小许仙,一个姓,一家亲。闲暇空里,你爱拉京胡,我爱唱“黑头”,成了默契的好搭档。
还有,大老许很有正义感,对日本医师欺压中国杂工的恶性很是看不惯。
有一天的中午,一个日籍医师喝多了酒,晃晃悠悠的进了医疗区,拦腰抱住了一个叫赵静的中国女护士,把她按在病员床上就要施暴,女护士极力地挣扎,别的杂工,还有医院的其他中国医护,听见呼救声,赶快溜掉,怕得罪了洋人,也落个眼不见为净。
可大老许不这样,老远地听见,胖胖的身子奔得飞快,循着声音上前来,一脚踹开医护室的屋门,一膀子抗开、翻下洋人,一把拉出了那护士。
日本国的那个禽兽医师,早被累成了一身汗,正因为得不上手恼羞成怒着哪,就把恶气撒到大老许身上,拽出腰带,没命地抽打,牛皮带劈头盖脸地落下,将大老许抽得头破血流。鬼子医师打累了,就硬逼他跪下,求饶,可大老许微山湖性格,可杀不可辱,就是不跪,把赵静推出屋门外,任凭头上的血水直流,两手把着门框,像座山似的硬站在那里,将屋门堵得个严实实,直到昏死过去。
当时,多亏许秀文赶来,救下了他。
从后,大老许连气带伤,病倒床上起不来。
许秀文和几个工友,昼夜轮流看护,洗伤敷药,打水送饭,大老许才从阎王爷那里喘过气儿来,也从那以后,更拿许秀文当作了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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