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这些也是你作的?-《我在镇魂司当称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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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还紧张兮兮的齐不语,听到这话,内心长舒口气,很好很好,只要没有下阕,那还圆的回来,凭我的名头,往后咬定这诗作出自我手,也无人愿意置喙。

    何书桓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挥手朝燕文姬训斥,“胡说八道,这等佳作,岂是尔等贱民能作出来的,再妄言,取消你的学子资格。”

    燕慕白护着妹妹,瞪着何书桓,眼睛鼓鼓的,暗暗捏起了拳头。

    “就是就是,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长大了还了得,韩老,你这教学无方啊,我看今日之行,不作数,就此作罢。”

    韩白一听,这隐带威胁的话,当下就赶紧拦住众人,转头训斥小桑,“你怎么回事,齐大家为文林大豪,这等佳作,除了他,还能有何人能作,你莫要杵着,乖乖靠边。”

    “哦,是吗?”小桑提高音量,小大人地玩了一出意味深长的音调拐弯,“这么说来,如果这诗有原作下阕,那就说明是他在剽窃咯。”

    韩白刚瞪起眼,还未说话,小桑就翘起冷笑,不紧不慢道:“还是说,你在剽窃,借花献佛?”

    这孩子,哪懂得这么多……这是众人心头首先浮上的疑问,再次才是出言反驳。

    “去去去,当今天下,除了齐大家,还能有谁……”

    似乎是为了迎合何书桓的马屁,小桑清脆的声音,朗声吟来,“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咣当一声,毛笔落纸,齐不语下意识长大了嘴。

    四周文人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凝重,再到不可思议。

    这真正的下阕一出,技惊四座,鸦雀无声。

    也难怪,这首李白大大的《行路难》,真正的千古绝唱,在下阕,单单是最后一句,但凡做过文学考卷的,谁还没在试卷上默写过。

    原作一出,什么狗尾续貂之作,连拍马都赶不上。

    就算齐大家的续作,相比之下,也是相形见绌,难以与之争锋。

    “不可能,不可能。”齐不语声音带着颤抖,不思悔改,却是拧住小桑的衣领,眼眶都红了,“这等佳作,怎么没有传世……”

    小桑眼神闪过一丝杀机,如果不是想起琉璃的话,这齐不语的手,当下就得蒸发。

    他一言不发,别过头去,一脸忧郁……哎,愁啊,这个人好烦,我可不可以把他烧成灰灰。

    燕慕白看在眼里,却是认为小桑受了委屈,别过头的动作是在伤心抹泪。

    他大叫一声“松开我弟弟”,直愣愣就朝齐不语扑去。

    弟弟……小桑切地一声,嘴角露出不屑,好笑又好气……区区蝼蚁,何德何能。

    却听噗通噗通几声跌跌撞撞后退的声音,燕慕白被何书桓推得往后倒去。

    小桑眼中的无名火,噌地冒起,还没发作,又灭了下去。

    他知道不用自己出手了。

    燕慕白后跌的身体,被旋风赶来的陈风搂在怀里。

    陈风镇魂司散值回家,这是来接孩子们下学了。

    还没进院,就听到呜呜渣渣的声音。

    这才刚进门呢,就看到燕慕白被一个冷面书生打扮的人给推得差点跌倒。

    “对孩子下重手,真厉害啊。”

    陈风甩了甩脖子,捏起响指,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懂他的人,自然知道,这时候的陈风,笑得不寻常,这是要发飙的前奏。

    “陈叔叔,这群老不休,剽窃你的诗作,想占为己有。”燕文姬揉着红肿的眼,看到陈风出现,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她没有哭出声,用手背不断擦拭着眼泪,委屈得像个被人夺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诗作?我的什么诗作?

    陈风不明所以,待听到燕慕白断断续续解释。

    陈风脸上显出古怪,噢,我这个白嫖党,随便一张口,就引出这么一出,不愧是李白大大,诗仙之名,真不是盖的。

    “你就是那个……陈什么陈?”何书桓正了正身,趾高气昂,面对大人,开始以官身压人,“我乃礼部员外郎。”

    末了还怕眼前这个“庶民”不知道自己的厉害,自傲地轻飘飘补上一句“从五品”。

    从五品啊,好厉害,我阳职还是从七品的游牧副尉呢,不过这话不适合说出来,官没对方大不说,还有燕文姬在场,这一说出去,自己跑马帮的身份就得穿帮。

    “何员外啊,幸会幸会。”陈风直接装傻,你不是员外郎嘛,那依照我等百姓的浅薄见识,跟地主大老爷那样的员外也差不多吧。

    “无知。”何书桓袖摆一挥,气呼呼转过身去,这拿官身压人,也得看对象,遇到这么个不懂行情的愣头青,官身再大,好像也是小丑唱戏。

    “这诗作你的?”陈风望向齐不语,见他还手拧着小桑的衣领不放,眉心都止不住颤了三颤,看齐不语的眼神都带上了怜悯。

    老爷子,你撒手吧,你知不知道你拧了个啥。

    齐不语脸上青红一片,听陈风和何书桓的对话,暗暗推测,眼前这人,连员外郎是什么都不知道,恐怕是个没有家世的白身。

    这么一号人,能作出千古绝唱?齐不语不仅不信,还起了歹念,既然眼下得了真正的下阕,周遭又都是自己人,那这首诗的著作者,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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