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风水之梦魇-《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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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般常立的身体正在悄悄的发生变化,渐渐的由透明状恢复成常人的模样,“那陈先生的意思是?”
陈枫苦笑,“就算找出局面,也不能随便破局,外面还有个不可测知的风水阵法,一步走错,后果难以想象。”
卫飞却对他说的奇门遁甲极有兴趣,“那如果我们只是在奇门遁甲的某一局里,该如何出局?”
陈枫想了想,“奇门遁甲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其中分阴遁阳遁各九局,就是传说中的张良十八局,所谓的局是为天地人三盘,天盘九星,人盘八门,地盘九宫,无论怎么变化,只需找出九星八门九宫之间的对应关系,就可以出局。”
卫飞又问,“那我们何不权做是在奇门阴阳十八局里,先尝试一下看看是否能出去?”
陈枫摇摇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奇门遁甲的局一般是两种效果,一是利用人大脑与眼睛之间的神经关联使人产生幻觉,如果是高手,就能计算出时间空间转换的缝隙,使人步入奇门营造的时空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能只是神经感觉上的幻觉,也可能是真正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里。”
“妈的,没听懂,这么复杂。”看看奈何桥黄泉路,卫飞问陈枫,“那我们怎么办?这桥过还是不过?”
小车无声的行在幽深的街道,袁华文再次看看支票上的数字,嘴角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却忽然间觉得一冷,仿佛周围的空气徒然下降了几度,奇怪的皱皱眉,打开车内的空调,仍然打了个寒战。
他并不知道,此刻他的车顶上,已经悄无声息的伏了个瘦长的身影,任凭车子前行,那道黑影如同沾在上面一样平稳。拐过一个弯,黑影拱起腰背,双手做势欲扑。车内的袁华文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车子,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大富哥,是我老袁,……对,是常立,他买了后山顶上的那块地,我记得你说过……那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身子又抖了一下。
车顶上的黑影略组停顿,刚要伸手,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吟,“阴魔前辈,适可而止啊!”
黑影的手停住,袁华文的车继续前驶,他的身子却依旧伏在空中,“三山五岳?也敢阻我。”
阴暗中走出一人,“衡山南岳宫天松子拜见阴魔宗主。”
黑影哼了一声,缓缓落地,“天字辈?这么说你是南岳宫第四代的了,胆子不小啊!”
天松子微一躬身,“贪虽为十阴之一,但他总有点点忠心,恳请前辈手下留情。”
阴魔没有说话,抬头望天,天空中星月隐去,不知何时乌云密布,隐隐竟有雷声向起。天松子心头生起莫名的恐慌,“前辈……”两个字刚出口,胸口气息一阻,再也张不开嘴,随即一阵眩晕,刹那间只觉得犹如从悬崖跌落般,一颗心飘飘无从,急忙掐了个手决,定下神来,阴魔瘦长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好厉害!”玄、黄、清、天,身为衡山南岳宫第四代弟子,天松子仍然忍不住惊叹。
“三山五岳”是道家现在最具代表性的两个流派。其中三山是指茅山、龙虎山和青城山,这三山都是天师张道陵一脉,而五岳则为道家传统的三清正宗。天松子就是南岳衡山天字辈入世修行的弟子,他也是受到血愿感应而来,天师一脉最重符法术数的修炼,但这几天那股让人心胆俱寒的杀气却消失不见了。
他刚刚遇见叫做阴魔的那人,是个让人极为头疼的人物。据说阴魔宗源于佛家十阴身之说,其门人行事忽正忽邪,修炼的方法更是奇特,专门将自身上七情六欲的某一项激化,非但如此,一旦有人的某种yu望达于顶点时,他们就会有所感应,采其精气,故称阴魔宗,尤其宗主阴魔的功力之高深不可测,所以虽然常有杀生,但其他各派却都无从追起。
黑夜中伴随着隐隐沉闷的雷声,不时有电光闪过,天松子心中又生起恐慌之感,这阴魔在道中便如一个可怕的诅咒般,同时也是一个恐怖的传说,他现身之处定有非常事发生。
放下手里的电话,常大富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塞满了疲惫无力的感觉。40余年的打拼创下了今日的常富集团,几乎垄断了本地所有的旅游行业,可是昨天还豪气干云的他,一夜间就老态龙钟。
慢慢走到窗前,看着天际闪过的电光,清明刚刚过,今年的春雷似乎来的很早。常大富忽然想起了幼年时的一些光景,小时候母亲常常告诉他,自己出生之日有高人临门,常家在此百余年非富即贵,得高人在风水上有所布置,大富啊,常家的延续都在你身上了。
风水!常大富忽然觉得口中干涩,一生不抽烟不喝酒,可这身体……感叹着摇摇头,常大富收回思绪,母亲临终前再三的叮嘱,后山顶上的麓山亭是依高人之意而建,是常家的风水命脉,常家往后的兴衰全在这座亭子里,万万不可轻易动它。
风水风水……常大富并不是很相信这些玄学之说,常富集团之所以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全是他提前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城市里丰富的历史资源。不过母亲的话的确是影响他进入这个行业的因素之一,后山顶上的那块地是可以建成一个浓缩世界著名景点的现代化园林,儿子常立也许真的是更有魄力。常大富不知不觉的套上外衣,慢慢的走向他幼时生活的新开铺巷。
“奈何桥黄泉路过后就是阴间,你说这桥过是不过?”陈枫说。
卫飞说:“不是你说的吗,现在的情况也可能是幻觉,再说了,这里死气沉沉的本来就像是在阴间。”
常立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他用一种特别的存在方式在这个奇异的环境中过了半年,心理上的冲击反而比陈枫卫飞还要小些,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对我来说,似乎过与不过都无法改变自己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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