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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术姐，你没事吧？”

    “颜老师，你怎么了？”

    “颜术，你怎么了？”

    剧组的人都围过来，颜术茫然地被人扶起来，她看向对面的楚辞，忽然哭了起来。

    “颜老师，你怎么哭了？”

    “颜术姐？”小乔不确定地喊。

    颜术哭着点头，小乔立刻跑过来，抱着她大哭，一旁的工作人员看蒙了，心道他们没有欺负小乔和颜术啊，怎么着俩人倒像是受了多少委屈一样？

    周向磊一脸所思，香港那边是比较信这个的，鬼片也多，他本人也亲眼见过拍鬼片的演员被鬼上身，刚才楚辞和颜术的打斗他早看出不对劲，心里猜测颜术应该是被鬼上身，而楚辞刚才在做法救他。

    当下，周向磊更一脸敬佩地看向楚辞，这样有实力的大师，又这么年轻，若是不趁现在处理好关系，以后他根本没机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周向磊安慰道：“颜术，别哭了！刚才我看过了，你和大师的斗法斗的很精彩，不出意外，这一幕肯定是日后的经典桥段！连我看的都血液沸腾，燃爆了！”

    而温雅兰也笑了笑，替身表现好她跟着受益，可替身表现太好了，却也让她觉得面上无光。

    因为谁都能看出来，她根本比不上这个替身。

    ——

    楚辞恢复了一会，精气好了一些，她拿起师刀，面色阴冷。

    众鬼很少见她这样，都道：“大姐头发飙了？”

    “揍死那个女鬼！你看她长得那么勾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艳鬼冷哼。

    众鬼：“……”

    巫罗不停往后退，她急得一脸是泪，她想招鬼来帮她，只可惜她现在只是个小鬼，法力弱，众鬼根本不听她的，她想做法术，法术却根本用不出来。

    巫罗赶紧往后跑，谁知刚跑几步，就被一道金光拦了回来！

    一时间，这里只有她们俩，楚辞冷笑道：“想跑？忘记我布的阵了？不过没关系，你法力这样强大，应该不会在乎这个小小的阵法吧？还是说身为巫罗的你，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忘记没有法术傍身的滋味了？”

    巫罗一怔，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那真是太久太久之前了，久到她都怀疑那些过去是否是真实的，那时候她刚入门拜师，法力很弱，经常被人欺负，再后来她练了巫术，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那时候的她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活了几千年。

    楚辞眸光寒凉，冷声道：“法术的存在本来是为了救人，为了让我们生活得更好，可你却玩弄法术，用法术来延续生命，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投胎转世，到了下辈子也会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让你的鬼魂继续存在于世上？当然，我也知道你绝不会去投胎，那么，巫罗，就到这吧！到今晚，让我来了结你的生命！”

    巫罗不觉往后退，她希望自己能镇静下来，可她的手竟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她已经强大了太久，久到忘记了弱小的滋味，那些被她夺舍被她杀害的人，在她看来都是弱小的蝼蚁，任她踩碎！如今，她自己也变成这弱小的蝼蚁，生死由别人定夺。

    楚辞忽而举起师刀，巫罗忽而急道：“等等！”

    她快速想着对策，不知想到什么，又勾唇笑道：

    “楚辞，我们谈个合作，你也知道我活了很多年，我有一套自己独创的夺舍法术，我可以把这法术告诉你，让你一直活下去，长生不老，不死！永远是少女模样！你可以在漫长的岁月中，不停积累财富！一代又一代，都富有而美丽，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让你的男人、孩子也修炼这种法术，你们不老不死不灭！生生世世永远活着，不需要受世俗困扰！”

    见楚辞盯着她不说话，巫罗勾唇笑了：

    “怎么样？我的条件很诱人吧？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就把法术告诉你！”

    是了，这些年，没有人拒绝得了她的提议，不老不死实在太过诱惑，可以生生世世享有数不尽的财富和不老的躯体，只要是人就禁不住诱惑，只要是人就会动心！

    楚辞忽而张嘴：“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是……”

    巫罗很有信心地笑了。

    楚辞一直微笑，却陡然眸光一寒，声音冷冰：“不！”

    “什么？”巫罗一脸震惊，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想长生不老？不想不老不死？”

    “是！我不想！”楚辞表情平静道：“我不在乎是否不老不死，在我看来，人生短短数十载已经足够，只要能活得开心，无怨无悔，活着的每一天都不负阳光、露水、微风，遇到亲情、爱情、友情，那么，几十年已经够长了，哪怕只有一瞬间，我都愿意，所以，不老不死对我没有任何诱惑力，活成一个连感情都觉得麻木的人，有意思吗？那样只会变成一个不懂生活，疲倦于活着的老怪物，所以，我的答案是不愿意！那么，巫罗，你可以去死了吗？”

    这话说完，师刀猛然落下，巫罗满脸不甘、不信！她不相信，竟然有人拒绝了她的提议，她只感觉到头顶一束金光劈来，紧接着她的眼前出现很多画面，都说人死前，人这一生会像放电影一样重播，巫罗活了几千年终于看到这一幕。

    她看到自己年轻时候。

    巫山一脉有十巫，她巫罗可是这十巫中对法术研习最疯狂的，很多很多年前，他们一起居住在巫山，后来，巫术被帝王所控制，变成政治斗争的工具，她的伙伴们相继死去，她不像伙伴们那么笨，老天叫他们生就生，叫他们死就死！她巫罗要自己掌控生死，后来很多年，她开始网络人才，收在自己门下，很长时间里，她的门派遍布天下，她为地位谋天下，替王公贵族达成目的，因透露太多天机，她遭到反噬，身体渐渐衰老，四十岁不到，皮肤就皱巴巴的像个老人，并随着精气越来越少，衰老的速度一直在加快，有一天她照镜子，发觉自己只剩下一天时间可活，她巫罗不想死！为了活下来，巫罗把目标转向自己的门徒，这些门徒里不乏年轻美貌又命格合适的姑娘甚至孩子，最开始她看上一个19岁的贵族姑娘，她利用法术和仅有的精气将自己和姑娘的魂魄调换，又用法术封了她的嗓子，就像她如今对颜术一样，最后，她的身体就这样睁着眼，死不瞑目，而她就作为最受爱护的门众跪着看自己的身体死亡。

    第一次，她是怕的，看着自己死去是一种很新奇的经历，她有些惶恐害怕，生怕被别人发觉，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太小瞧法术了，法术能为她做的远比想象中多。

    没有人怀疑，她又拥有了青春，并作为巫罗的继承人开始在法术上崭露头角，又很快继承了巫罗原有的位子，这样，权利和青春她又一次拥有。

    有时候没有合适的年轻姑娘，她也会找年幼的孩子，孩子更容易成功些，只是成长的过程让她不耐，因为嫌麻烦，不想被啰嗦的家长管教，她直接将父母推下山崖，这样一来，她虽然孤家寡人，却过得自在，偶尔没有合适的寄主，她也会找男人的身体，暂时先用着。

    她一个一个地换身体，一个个成为不同的人，却很少被怀疑。

    只有一次，那好像是两个朝代之前，她占据了一个即将结婚的女孩身体，那女孩的未婚夫是个聪明的，看出她不对劲，偷偷告诉了族人，后来怎么来着？唔……她给未婚夫塞了个被迷晕的女人，给他安了个QJ的罪名，让他被活活打死。

    开始时她也有过自己的门派，只是时代在变化，到了现代社会，太大规模的组织反而引起别人怀疑，再加上门派中的弟子知道可以用法术长生不老，都惊讶得快要疯了，他们的心不安分，想偷学法术，想偷偷弄死她把秘籍夺回来，又说要去报警曝光她，因为嫌麻烦，她直接做法弄死了这几人，后来她就一直一个人行动。

    这一次，在颜术之前她找了很多人，却都没有成功，还好最后有颜术这个傻女人愿意付出一切走红。

    巫罗忽然笑了，她忽然想起楚辞刚才的话。

    活了这么多年，她确实记忆错乱，她甚至记不得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或者说她做过太久的别人，已经忘记了，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没有爱情、亲情、友情，她不敢要这些，也没有要的理由，这些对她来说是负累，因可以长生，她不可能每次都跟那些人交心，这样就意味着她要送走一拨又一拨人，她也没有这个精力，她只在乎自己，她不要那些会妨碍她的东西，直到最后她活成一个麻木的老怪物。

    巫罗忽然在想，如果她只有一次生命，那她会不会不这样选择？她会不会去爱去感受，把那仅有一次的人生过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了几千年，生生世世有名有利，却没有一天真的开心过？她甚至不知道被人疼爱是什么滋味，她也不知道和一个男人在阳光下喝茶是怎样的感觉，她更没有逗弄过孩子，如果真的只有一次生命，她应该会去感受这些吧？

    那样的人生真的会更好吗？她已经不可能知道。

    巫罗的亡魂陡然消散。

    楚辞收回师刀走回去。

    众鬼在一旁喝彩。

    陆景行一脸担心地走过来，他急道：“楚辞，你没事吧？”

    楚辞笑笑，正想说话，忽然眼一黑，不省人事。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田三彩正在床边忧心地看她，见她睁眼，田三彩急道：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高烧烧了整整两天两夜，还好陆景行把你送来医院！”

    推门的声音响起，楚辞看去，却见一脸胡渣的陆景行正站在门口，他的眼睛黑沉的可怕，里面像是有一个旋涡，能把人彻底拉下去，沉沦！湮灭！

    “你醒了？”他声音干哑，像是还有一丝颤抖。

    楚辞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笑笑：“我怎么了？”

    田三彩去喊医生，等她走，陆景行才叹了口气：“你那天做法结束后就晕倒了，我把你送来医院，医生说你体力透支太过疲劳，后来你发烧了，整整烧了两天。”

    楚辞笑道：“呀！原来发烧是这种感觉啊！我都快忘了！”

    她体力好，加上每天修炼锻炼，很多年都不会生病。

    当下，又有人进来，是周坦、颜术、小乔，见她醒了，三人都是一喜，颜术围过来，当下哭了。

    “楚辞，你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真的谢谢你！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楚辞勾了勾唇，摇头道：“你啊！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吃过一次亏还不够吗？”

    颜术闻言，当即哭着点头。

    周坦扫了眼陆景行，揶揄道：

    “是啊，大师你好不容易醒了，再不醒，有些人怕是要把这医院给砸了！”

    陆景行眼峰一扫，冷声制止：“周坦！”

    “哎！主子，有什么吩咐？”周坦笑眯眯的。

    一旁的颜术和小乔都在笑，楚辞看得云里雾里的。

    陆景行沉声道：“出去！”

    “是！主子，要不要加一个滚字？让我麻溜地滚出去？”

    “……”陆景行的脸更沉了。

    楚辞没看懂意思，眨眨眼盯着陆景行，陆景行当下变了脸，面色温和：

    “没事，周坦最近有点神经不正常，我让他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楚辞笑笑。

    ——

    颜术实在太感激她，当下就在她卡里打了1000万，楚辞要拒绝，颜术拉着她的手坚决道：

    “楚辞，你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楚辞无语，这话怎么像是黑社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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