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杨夜:“怎么就行了?” ——亲你对同性恋到底有什么误解? “你是攻,你喜欢的肯定是受啊。受的话,是那种……很精致可爱漂亮的男生?就像我爸那样的。这个‘娘’,不是贬义,只是一种形容。或者说就像……我看过《霸王别姬》,就像张国荣演的那个角色一样,挺风华绝代的。反正肯定不是我这样的。所以我觉得没所谓。” 杨夜这下明白了。顾良的意思是——就算我是弯的,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那我肯定也是攻那型的啊。我俩这不撞号了么,我们之间怎么也不可能擦除火花的啊。 杨夜无奈扶额,旋即勾了勾自己的鼻梁。“大家口味不同的。你说的那种,是弱受或者娘受,但也有人喜欢强受肌肉受什么的……” 顾良的强迫症和求知欲上来了:“为什么?气质性格上很强势的话,为什么会当受?” 杨夜:“……” 杨夜不想解释太多,颇有些哭笑不得地叹口气,然后躺上木板床了。“嗯,没事。你说得对,我喜欢的是……是你以为那样的。睡吧。” 这个时候,杨夜只以为是普罗大众对同性恋群体误解很深。 他不知道,顾良之所以这么想,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他骨子里的自卑。 他不认为,会有任何人对他产生好感。 这一晚,杨夜睡在里侧,顾良睡在外侧。 顾良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听见杨夜开口:“还有一件事。” “嗯。你说。” “你之前说的那个奖励卡……嗯,下次剧本,带上我吧。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行啊。不过,万一你还是侦探,我是真凶的话,怎么办?” “那就走着瞧呗。比智商的时候到了。” “行。那走着瞧。” 蜡烛灭了。 杨夜闭上眼,却迟迟无法入睡。 他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一节昏暗的车厢,顾良安静地侧躺在下铺,露出一小节细细白白的腰。倏地,上铺下来一个人,漆黑潮湿的手掌朝那小白腰探了过去。 这种事实在不能细想。一想下去,杨夜就又燥又怒。 顾良睡了一下午,这会儿也没能立即睡着。 他半睁着眼,听见杨夜翻了个身,于是问:“还没睡着?” 杨夜睁开眼,却没去瞧顾良。 他睁开眼,瞳孔盯着无尽的黑夜,好半天后,突然问:“你说……你打了那个人?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身手?” 顾良说:“初中开始学的跆拳道,到过黑带。高三后就没学了,大学也荒废了,工作之后,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又去学了点拳击一类的。” 杨夜眉毛挑起来。“真没看出来。白儿子捅你的时候,你躲都不躲。” “我会躲的,只是没你来得快。”顾良说。 杨夜却突然想起了顾良手腕上那道疤。 ——该不会,他不是躲不过,而是还有点寻死的意味在里面吧? 杨夜的眉头皱起来。 顾良倒是浑然未决。“你不信,明天咱们比划一下?” 杨夜突然沉沉笑了一下。 笑声震动了木板床,固体传声,似乎让顾良的心都跟着震了一下。 “你笑什么?” “笑你班门弄斧。培训班里随便练练的,你能跟我比啊?” “你不是……普普通通富二代吗?” “上大学之前,我去当过两年兵。” 哦。那是比不得。 “另外,我也不算富二代。” “哦?” “算是富三代吧。” “……” 顾良重新闭上眼,实在是不想再理他。 杨夜又问:“那你呢?你说你的工作性质……要求你学拳击?你到底是干嘛的?” “狗头侦探,猜去吧。睡了。晚安。” 夜色中,杨夜沉沉出声。 “嗯……晚安。” 第二天一早,顾良想洗澡了。 虽然他觉得和杨夜并肩睡一张床并没有什么,但洗澡什么的,他觉得应该还是要避嫌的。 于是顾良难得起早之后,去厨房烧了水,再用两手拎着盛满热水的木桶往雅芳居提。 杨夜看到了,自然上前帮了忙。 如此,两个人来回两趟,雅芳居里洗澡用的大木桶也就满上,够顾良用来洗澡了。 其后,杨夜去厨房做早饭,顾良则在雅芳居里把屏风一拉,脱衣服,进木桶,开始洗澡。 雅芳居是衣美人的卧房,充斥着胭脂香粉的气味,屏风上画的是鸳鸯交颈,旁边面盆上放的胰子、也即古时候的香皂,则是桂花味的。 芙蓉帐暖,兽炉香烟。 这一切都让顾良非常不适应,好似自己真的变成女人似的。 要不是洗澡得避着杨夜,他一点都不想踏进这个屋子。 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杨夜来叫顾良吃饭的时候,雅芳居大门半开,露出半张屏风。 屏风上交颈鸳鸯的图样背后,透着丝丝缕缕的水蒸气,和顾良的背影。 杨夜几乎可以想象出顾良洗澡的模样——背靠木桶,半开双目,慵慵懒懒,那双茶色的眼眸盯着虚空,似在发呆,又似在表达对这个世界的淡漠。 与他的淡漠眼神相对的,是那水的热度,和那屏风上的一抹艳色。 两种矛盾,却构成一副极为诱惑的画面,好似冰雪地里破冰而出的一颗嫩芽,也好似深黑地狱里开出的红色花朵。 杨夜愣了好久,才用干哑的嗓子问了句:“洗好了吗?” “好了。就来。” 过了一会儿,顾良穿着僧袍出来了。他见杨夜脸上也有些水汽,问:“你也洗过澡了?” 杨夜点头:“嗯,做好早饭,我去湖边冲了冲。” 顾良问他:“不冷吗?” “说了你娇里娇气的。”杨夜笑话他,“以前当兵的时候,我冬天还下过湖。” 顾良皱眉,正要反驳什么,玉大夫走过来了。 “你俩太慢了。我来看看你们什么情况。” “诶?你们穿情侣装!” 面对玉大夫,杨夜故作呵斥:“别胡说八道。” “?你俩不是那种关系啊?”玉大夫一脸无辜。 杨夜怕顾良跟自己相处别扭,必须得纠正玉大夫的腐思想,但他还没开口,广播突然突兀地响了起来。 “《画皮·长生》剧本完成,这一回,大家有7天的休息时间。请大家养精蓄锐,迎接下次挑战。” “下面针对突发情况进行通报。隔壁剧组突发意外事故,现场已被焚毁,无法供玩家生存。因此,有五位玩家被临时转移至本剧本场地。请大家友善相处,协商分配可供居住的房间。五位玩家将在一个小时后达到此处。” “友情提示,两组玩家不能就各自玩过的剧本进行任何剧透,也不能有意无意泄露任何线索,违规者接受死亡处罚。” 起火?将这个剧本场地都烧了?游戏不得不半途中止? ——还可以这样玩? 这是顾良听完系统播报后的第一反应。 玉大夫双手叉腰,偏了个脑袋。“他们一个小时后到?需不需要帮他们准备早饭啊?” “嗯,倒是可以准备点好菜,跟他们拉拢下关系。”杨夜说,“虽说不能剧透,但也能稍微打探点东西啊。万一碰上资深老玩家呢?” “那我赶紧去找二师兄,让他再多煮一锅粥。”玉大夫一溜烟儿跑了。 杨夜见顾良没动,侧眸上下打量他一眼。 顾良表情清冷,但杨夜似乎已能猜到他的心思。“在打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顾良回过神来,对上杨夜的目光。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顾良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但最终他只问:“早点有哪些?” 一个小时后,吃过早饭,二师兄、玉大夫,加上杨夜和顾良一起,四个人走到半山腰逍遥派入口的位置,是在等另外五个玩家过来。 入口依然被一片浓雾笼罩,如果贸然踏入其中,就会被狂风卷起来再扔地上摔死。 因此,四人都与入口处保持了距离,只是远远望着。 少顷,浓雾之中出现了五顶黑色的轿子。 五定轿子先后进入逍遥派的地界,随后依次落下来。 里面随即走来五个人。 五个人都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都是一副刚从火灾现场逃生的样子。 其中一个男人擦了把脸,露出原本被灰土掩盖的面容,竟然颇为俊朗。 他身形颀长,肩宽体阔,但由于比较清瘦、又很高的缘故,并不显得太过壮硕,是挺标准的模特身材。 他的气质则偏儒雅斯文,有那么点温润的书卷气,看上去像医生、又或者大学教授。 这人眼神有些恍惚,看上去十分垂头丧气,就像是刚经历了极为可怖的事情似的。 他跟着其余四个唉声叹气的人一起很丧地往前走,活像五个行尸走肉。 但当他在看见某个人之后,眼神忽而有些亮了。 下一刻,他直奔着那人走去。 走到这人跟前,他实在掩饰不住喜悦,激动之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顾良?!居然是你?!我居然会在这儿碰到你!” 顾良瞧向来人,面上露出明显的惊讶,继而也露出了少见的几分欣喜。 但很快,他的神情又有些严肃。“荀枫?你……你怎么也卷进这个游戏了?” 一旁,杨夜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静静站着,少见地没说话。 眉间微微的褶皱,是在顾良下意识地把手腕,从那个叫荀枫的人手里抽出来后,才舒展开来。 这个当头,玉大夫走到杨夜身边观望了一下,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你情敌?” 杨夜:“……” 中午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吃火锅。 玩家一下子多了起来,于是大家摆了两张桌子才够坐。 火锅用的是古色古香的铜锅,没什么辛辣的调料,汤底更类似于老北京涮锅,不过材质完全不同,是用的鸡肉和鸡骨头打底熬出来的。 原本,两桌人是按两组剧本自然而然分着坐的。 但荀枫似乎是想和顾良叙旧,于是把顾良拉到他们那桌去了。 这样一来,杨夜、二师兄与玉大夫一桌。 顾良则和荀枫及另外剧本的四个玩家一桌。 顾良这会儿的心思倒不在吃上,而是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问荀枫问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来了一个月,这是我玩的第三个剧本。”荀枫说。 “你们那火灾是怎么回事?”顾良问。 荀枫望了望周围的几个玩家,凑到顾良耳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应该是凶手按剧本要求,要纵火烧死死者。但他动手的时候没把控好,黑衣人也没能及时支援,于是造成了意外。” “我闻到了酒的味道,应该是借助酒精纵火的。只不过,大家怕等剧本场地修葺好,原班人马还得重来一次,所以,现在既没人肯承认凶手,也没人肯说放火的细节。” “明白。可是,你们也是六人剧本?死者既然没出现,那表示,他都已经死了。那么你们怎么重来?不会再找个死者吧?”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不确定之前,凶手什么也不敢说。” 旁边那桌,杨夜的心思也不在吃的上面。 他一直在盯着人顾良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