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面说,将头一拱,一个倒翻筋头,滚到旁边大树一边,隐藏起来。 招得若兰哈哈大笑。 朱文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来替灵云脱鞋。 灵云道:“由我自己来吧。” 朱文笑道:“我们情同骨肉,这一路上还少了你的服侍?这会我帮你,你却又客气起来了。” 灵云道:“你这说的我要羞死了,你是妹妹呢。 我照顾你,难道还要跟你表功劳吗? 做姐姐的才不要你记恩情!” 朱文笑道:“你忘记我不忘记,当什么紧?” 说到这里,灵云不知怎的,竟不愿她再往下说。 恰好朱文也就止住,便用话岔开道:“不要说了,做妹子的年轻,哪一时一刻不在姊姊保护教训之下哩。 无非是见姊姊累了这多天,于心不忍,况且妹子不似日前不能动转,所以帮姐姐擦药姊姊,难道说还怪我吗?” 朱文这时已帮着灵云将脚上鞋袜脱去,只见她这双脚生得底平指敛,胫跗丰满,皮肤白腻,柔若无骨。 近脚尖处紫黑了一片,灸手火热。 知道火毒不轻,无暇再和她斗嘴,急忙将药酒与她敷上。 灵云觉得脚底下一片清凉,热痛全止,便要穿上鞋袜。 朱文劝她:“既然药酒见效,索性停一会,再擦一次,以收全功。” 说罢,又拿了药酒走到张阳藏身之所,见他将身倚着树根,正在仰天呆想。 看见朱文走来,急忙问道:“齐师姐擦了药酒,可好一些么?” 朱文正色答道:“张师弟,我们与齐师姐本是同门,相聚一年,又共过患难,情逾骨肉,彼此亲密,原是常情。 你现在年岁不小,不可再像顽童那样随便说笑,以免外人见笑。 况且你齐师姐还有个小性儿,你要是招恼了她,就许一辈子不理你,顶好的兄弟姊妹反倒弄成生疏,多不合适呢。” 张阳与灵云在九华相处一段时日,本事平常关系,后来慈云寺再聚,却感觉出点不对来。 而灵云自从醉仙崖诛蟒以后,知道自己还有许多尘缘,惊心动魄,抱定宗旨,与张阳疏远。 及至他二人成都相见,在碧筠庵、辟邪村两处住了多日,张阳因他是峨眉掌教之女,便常寻灵云亲近。 起初灵云还狠着心肠,存心不理。 张阳不知是何原因,好在同门小弟兄甚多,与笑和尚、孙南等亲近。 灵云也不去理他,双方也就日益地疏远。 偏偏这一班小弟兄们静极思动,互相约成两组去探慈云寺,无形中又共了一次患难。 后来张阳贪功,中了晓月禅师的妖法,灵云舍死忘生,将他救回。 张阳从迷惘中醒来,看见灵云在旁,情急悲泣,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种感动。 偏偏嵩山二老又命灵云陪他取乌风草,路上朝夕相处。 他二人感情渐渐有些升温,起初生疏原是矫情做作。 好些日在患难中朝夕相处,彼此在不知不觉中,心情上起了一种说不出的变化。 也并不似世俗儿女,有那燕婉之求,只觉你对我,我对你,都比别人不同似的。 因此形迹之间,自然有许多表现。 心里头本是干干净净,可是一听旁人语含讥讽,便都像有什么心病似的,羞得满脸通红。 刚才张阳因灵云示意他回避,便躺在树后,仰天默想,男女之间为何要拘这形迹? 又想起自己那几段情缘,唉...... 正在胡思乱想,被朱文走来数说了一顿,很觉自己心虚。 虽然这般想法,以为朱文说的话大无道理,说得他不服,可是脸上不知怎的,依旧羞起两朵红云,做声不得。 只得把眼仰望天上的浮云,顺手折一枝草花,不住在手中揉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