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顽石大师伤处肿痛,难以动转,事到如今,也只好暂忍痛苦。 众人议定之后,天已微明,便为风火道人吴元智举行火葬。 众剑仙在吴元智的灵前,见他的弟子七星手施林抱着吴元智尸首哀哀痛哭,俱各伤感万分。 火葬之后,七星手施林眼含痛泪,走将过来,朝着众位剑仙跪下,说道:“各位老师在上,先师苦修百十年,今日遭此劫数,门下只有弟子与徐祥鹅二人。 可怜弟子资质驽钝,功行未就,不能承继先师道统。 先师若在,当可朝夕相从,努力上进。 如今先师已死,弟子如同失途之马,无所依归。 还望诸位老师念在先师薄面,收归门下,使弟子得以专心学业,异日手刃仇人,与先师报仇雪恨。” 说罢,放声大哭。 众剑仙眷念旧好,也都十分沧凄。 追云叟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劫数使然。 你的事,适才我已有安排。 祥鹅日后自有机缘成就他,不妨就着他在山中守墓。 你快快起来听我吩咐,不必这般悲痛。” 施林闻言,含泪起来。 追云叟又道:“我见你为人正直,向道之心颇坚,早就期许。 你将你师父灵骨背回山去,速与他寻一块净土安葬。 然后就到衡山寻我,在我山中,与周淳他们一同修炼便了。” 施林闻言,哀喜交集,便上前朝追云叟拜了八拜,又向各位前辈及同门道友施礼已毕,自将他师父骨灰背回山去安葬。 众剑仙正在分别告辞,互约后会之期,忽然一道金光穿窗而入。 追去叟接剑一看,原来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从东海来的飞剑传书。 大意说是云、贵、川、湘一带,如今出了好些邪教。 那五台、华山两派的余孽,失了统驭,渐渐明目张胆,到处胡为。 有的更献身异族,想利用胡儿的势力,与峨眉派为难。 请本派各位道友不必回山,仔细寻访根行深厚的青年男女,以免被异派中人物色了去,助纣为虐。 同时计算年头,正是小一辈门人建立外功之期,请二老、苦行头陀将他们分作几方面出发等语。 追云叟看完来书,便同众剑仙商量了一阵。 除二老、苦行头陀要回山一行和顽石大师要随追云叟回山养病外,当下前辈剑仙各人俱向自己预定目的地进发。 小兄弟或三人一组,或两人一组,由二老指派地点,分别化装前往,行道救人。 以后每隔一年,指定一个时期,到峨眉聚首一次,报告各人自己功过。 如果教祖不在洞中,便由驻洞的值年师伯师叔纠察赏罚。 张阳三人自从在成都和张琪兄妹分手,雇用车轿上路,多给车夫银钱,连夜兼程,每日也不过走一百数十里路。 他们俱是御剑飞行,瞬息千百里地惯了的,自然觉着心焦气闷。 本想退了车轿,改乘川马,贪图快些。 偏偏女神童朱文虽然仗着灵丹护体,也不过保全性命,浑身烧热酸痛,日夜呻吟,哪里受得长途骑马的颠沛,只得作罢。 灵云性情最为温和,保护朱文,如同自己手足,虽然觉着心烦,倒还没有什么。 他三人按照二老所指的途径,在路上行了八九日,忽然峰峦重重,万山绵亘,除掉翻山越岭过去,简直无路可通。 先一日车夫就来回话,说前面已是莽苍山,不但无路可通,而且山中惯出豺虎鬼怪,纵然多给银钱,他等也无法过去。 灵云来时,原来听二老说过,到了莽苍山,便要步行。 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只得取下包裹。 打发他们回去。 先在山脚下一个小村中歇了歇脚,商量上路。 偶然看见一个人坐着滑竿走过,张阳异想天开,向灵云要了一把散碎银子,走将过去,请那人站下商量,将他那一副滑竿买下,两手举着拿到朱文面前放下。 村中居民看着这三个青年男女,一个个长得和美女一般,来到这荒山脚下,已是奇怪,又见张阳小小年纪,把那一副滑竿如同捻灯草一般,毫不在意地举在手中,更是惊异。 有那多事的人,便问他三人的来踪去迹。 张阳便说:“住在城里,要往这山中去打猎。” 那地方民情敦厚,又见他们三人各佩剑匣长剑,倒也不疑什么。 只是说山中豺虎妖怪甚多,劝他们年纪轻轻的人不要造次。 灵云看见来人越聚越多,恐朱文不耐烦琐。 又见张阳买了那一副滑竿来,便问有何用处。 张阳道:“等下你就知道了,先带着它上了山再说,我自有用它之处。” 灵云还待要问,张阳一面催着上路,一面手举那副滑竿(中间结着一个麻绳结着的网兜,两旁两根长有两三丈粗如人臂的黄杨木的杆子),独个儿迈步自跑上山去。 灵云当着许多人,无法,只得将朱文半扶半抱地带进山去。 在山内走了二里多地,回看后面无人,正要喊住张阳,张阳业已赶了回来,放下手中的滑竿,说道:“我适才跑到高处一望,山路倒还平坦,只不知前面怎样。 我想用这副滑竿,和齐师姐一人抬一头,将朱师姐抬到桂花山。 如何?” 灵云才明白他买那滑竿的用途,不禁点头一笑。 朱文一路上已觉着灵云张阳受累不浅,如今又要屈他们作挑夫抬她上路,如何好意思,再三不肯。 灵云笑道:“文妹,你莫辜负张师弟的好意吧。 我正为路远日长发闷,难得他有此好打算,倒可以多走些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