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便答道:“老丈这样义侠,学生杀身难报,学生承袭九房,颇有产业,任凭吩咐,无不惟命,只是老丈安居多年,如今为学生弃家逃走,于心难安耳。” 说到此处,那美貌少女便自走出。 张老四答道:“你既然知道利害,事机危急,我也不与你多说闲话,好在我也不怕你忘恩负义,你是读书人,反正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张阳道:“老丈此言差矣!学生束发受书,颇知道义,虽然是昏夜之间,与令媛同行,就是没有老丈一路,学生难道对令媛还敢有不端的行为,那岂不成了兽类吗?” 张老四听罢,眉头一皱,说道:“你真是书呆子,我问你,你只知道逃命,你知道是怎样的逃法?”张阳听了茫然不解。 张老四道:“你生长在富贵人家,娇生惯养,一旦受了几天的凶险劳顿,又在大风大雨中九死一生,得脱性命,腹部已带伤,如今雨还未住,慢说是逃这么远的道路,恐怕你连一里半里也走不动哪。” 张阳听罢此言,方想起适才受伤的情形。 起身走了两步,果然疼痛难忍,急得额头冒汗,无计可施。 张老四道:“你不要着急,如果不能替你设法,老汉父女何必舍身相从呢?”说罢,玉珍从外面进来,手上提着两个包裹,又拿着一匹夏布,见了二人,说道:“天已不早,一切应用东西,俱已收拾停妥。爹,你替张公子把背缠裹好,女儿去把食物取来,吃完立刻动身,以免迟则生变。”说罢,仍到外屋。 张老四打开夏布,撕成两截,将张阳背上扎一个十字花纹,又将那半匹束在腿股之间。 这时玉珍用一个托盘,装了些冷酒冷菜同米饭进来,用温水泡了三碗饭,三人一同胡乱吃罢。 玉珍又到外屋去了一回,进来催他二人动身。 张老四便把张阳背在背上,将布缠在胸前,也打了一个十字纹,又用布将张阳股际兜好。 玉珍忙脱去长衣,穿了一件灰色短袄,当胸搭了一个英雄扣,背上斜插着他父女用的兵刃,把两个包袱分背两边。 张老四又将里外屋油灯吹灭,三人悄悄开了后门,绕着墙直往官道上走去。 这时雨虽微小,仍是未住,道路泥泞没踝,非常难走。 又没有路灯,他父女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快要天明,才走出五六里地。 在晨星熹微中,远远看见路旁一棵大树下,有一家茅舍,在冒炊烟。 玉珍忽道:“爹爹,你看前面那个人家,不是邱老叔的豆腐房吗?我们何不进去歇歇腿,换换肩呢?” 张老四道:“不是你提起,我倒忘怀了,我们此时虽未出险,邱老叔家中暂避,倒是不要紧的。”说罢,便直往那茅舍走去。 正待上前唤门,张老四眼快,忽见门内走出一个道人,穿得非常破烂,背着一个红葫芦,酒气熏人,由屋内走了出来。 张老四忙把玉珍手一拉,悄悄闪在道旁树后,看那道人直从身旁走过,好似不曾看见他父女一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