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帕尔博士···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周望景好奇道,短暂的接触和交谈中,周望景也对这位脾气古怪的博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其实是有些倾佩这位坎帕尔博士的。 无论任何人,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着某一个观点,并且在所有人的白眼和不理解中去证明他,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值得尊敬的事。 听到周望景的问话,古力贾德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老少两人也算是趁此机会东拉西扯聊一聊天。 “坎帕尔博士原本是基金会总部的核心常驻成员,由于他对空间系列仪式的杰出研究贡献,他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基金会的B级,并且颁发有刻有玉蝉花的荣誉戒指。”古力贾德说:“我们如今能够从世界各地通过通道前往接触守门者遗物,都与他当年的仪式研究有很大的关系,我们这次丢失的链接通道,也是最早一批通过坎帕尔博士的仪式创造出来的。” 听到这话的周望景不禁肃然起敬,他早就听说过很久以前基金会的成员想要接触遗物成为逐光者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很多人都要从世界各地前往总部去接触守门者的遗物,这个过程在遍地废土的现世非常的麻烦,并且还充满着危险。 这可真的是不得了的贡献。 而玉蝉花的花语是真相、清楚、过犹不及,倒是很符合坎帕尔博士这样追求学问的智者。 “如此一位学识渊博且贡献极高的博士,为什么会落得如今的落魄处境。” 古力贾德点了根烟,叹了口气。 “坎帕尔博士的妻子是北部湾基金会分部的主任,很早就死于一次收容失效中。”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名叫罗萨·坎帕尔,是一名C级的基金会的成员,同时也是一名逐光者,他娶了另外一名基金会的C级成员阿塞尔·秋为妻子,两人被调在一个境外调查性质的机动特遣队中,在废墟和遗迹的探索作战中,立下了许多的战功。”古力贾德回想道,坎帕尔博士的年纪比他要大不少,而他的儿子罗萨,则是和他同期,所以他记忆的非常清楚。 “全家都是基金会的成员吗。” “嗯,全家都是,这也是因为坎帕尔对基金会的忠诚,以及自小对罗萨教育的缘故,罗萨曾经对我说过,对于他们家族来说,能加入基金会,则代表了为人类奉献的无上荣光。”古力贾德感慨,仿佛是联想到了自己,坎帕尔博士在对罗萨这方面的做法和他对米娅的做法,完全是两个极端。 “所以你也可以想象,当他后来听说了,自己的儿子以及儿媳妇都变成了现实扭曲者,那个时候的他该是有多么的绝望。” “什么!?”周望景大惊。 “那一年是我调来凰炎国的第三年,我听说了这件事,罗萨和他的妻子,阿塞尔·秋,在同一天全部都变成了现实扭曲者,并且由于其本身就有很强的能力,所以异常化之后危险程度极高,破坏力极强。”古力贾德说:“我当时很担心会有多大的伤亡为此发生,因为在我看来,他们二人的异常化是毫无征兆的,现实扭曲的发生最怕的就是突然性,基本上所有这样的现实扭曲发生的时候,都会不可避免的造成很严重的伤亡···但事实上却是,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周望景沉吟道,没有征兆的异常化是最可怕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没有伤亡简直难以置信。 以前就有过类似的无征兆异常化的案例,据说异常化发生的时候,那人正在逛街,突然聚集的休谟将四周的普通人都扭曲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因为有人早在他们变成现实扭曲者之前,就向基金会举报了这一点,并且事先做好了措施。”古力贾德说,然后对上了周望景惊讶瞪大的双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够预测他们会变成现实扭曲者这件事。” “而做到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父亲,坎帕尔博士自己,而告诉坎帕尔博士这件事的,是罗萨当时年仅9岁的小女儿,娜塔莎。” 周望景:“···” “娜塔莎最早告诉的不是坎帕尔博士,而是他的父母们以及当时负责做休谟值测评的医师们,但是她的父母罗萨和阿塞尔并不相信这件事,只当时自己的女儿在和他们开玩笑,而当时基金会做休谟评测的医师,也表明二人的休谟值非常正常,绝对没有转化成为现实扭曲者的可能性。”古力贾德说:“最后娜塔莎告诉了自己的爷爷,也只有他的爷爷坎帕尔博士相信了这件事,并且安排了士兵时刻监视罗萨和阿塞尔,才能成功在第一时间将其完成控制和收容。” “坎帕尔教授竟然相信了吗?” “那是因为,坎帕尔教授早就已经知道,他的孙女娜塔莎,其实是他们家族中出现的最早的现实扭曲者···不,单纯的说现实扭曲者不太合适,她是像scp105鸢尾一样,生来的异常。” “这···”周望景说不出话来了。 “很残酷是吗?原本满门的基金会战士,到最后却发现每个人不是成为了现实扭曲的怪物,就是先天性的异常。”古力贾德吐出一口烟,眼中也尽是写满了对坎帕尔博士的同情。“但现实就是这样,他的孙女娜塔莎天生就有一种类似于侧写的能力,能够通过现在以及以前留下的某些事物,推演出很久以前的画面,同时看到未来的画面。” “坎帕尔博士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没有把这件事上报基金会,而是一直把小娜塔莎当作一个正常的孩子抚养,他很清楚,基金会一旦知道了娜塔莎是异常的这件事,会对他的孙女做出怎样的事情。”古力贾德轻叹:“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