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待聘道,“便是他突然发现有人要谋害他的父亲。” 罗得刀,“这倒要探个真切了,国公已在流放途中,谁还不肯放过他。” 他转向刘方桂,“刘司马,黔州武备、治安、兵役、刑律等事皆是你的现管,你来说说看,在我们黔州,谁会谋害一位流放之人?” 刘方桂说,“下官此刻倒是不大明了——会是谁呢?” 长孙无忌道,“郭公子你说得不错,正是有人先射老夫的,断箭都落到老夫所乘的船头了,载我的船夫、押解老夫前来的长安官差都可作证。” 长孙润听了,居然探究地去看他父亲,显然对这番细节并不晓得。 也难怪,长孙无忌一直反对儿子胡认江边命案,在父子二人短暂相遇的功夫里,长孙无忌也只是更多地想着如何尽快见到盈隆宫主人,也好尽快完成李治和武氏交待他的任务。 出长安时,李治给他的一月之期看起来都不怎么富余,路上耗费未算,到黔州都两天了,他人未出澎水县府的院子,事却惹出来不少,和盈隆宫有关的人也只见到了李袭誉和崔夫人母子,盈隆宫的正主儿连个人毛儿都未见呢。 对于江上遭袭的情形以及箭支方面的细节,长孙无忌一直故意未对儿子说过,此时也由于突生的急躁,才让他将细节抖落出来。 待聘看在眼里,问道,“如若做儿子的果真不惜涉法、而舍身救了父亲,以你们父子情深,伯父怎会这般面不改色地指证儿子?如此有悖情理的事,总有有悖于常理的内情。” 崔氏道,“儿呀,你说得已经够多的,连为娘都听出个大概来,仿佛有人要半路谋害赵国公是真的了,别的多半都是假。” 郭待聘,“娘,儿子正作此想。谁是射杀猎户的凶手一时难以分辩,但虎毒不食子,长孙伯父越是信誓旦旦地出证,人越不是我哥哥所射杀,只能说明伯父另有所图。” 崔氏忽然想起来,说道,“儿呀,你这么一讲,为娘又想起一处细节,昨日冯英到盈隆宫报信,说国公已到黔州,他去时我们并未在场,但你姐姐崔嫣去静心庵时告诉我了。” 郭待聘道,“娘,这个正是我要讲的。冯英说过,他们在江边见到了伯父所乘船只时,我哥哥曾隔岸问了一声,‘父亲,是你么?’,”他转问长孙润道,“哥哥,当时情形可是这样?” 长孙润点头,“是这样,我与父亲多年未见,那时候船正在江心,两方面隔着也不算近,怎么不得先问问!” 郭待聘,“长孙伯父答应了之后,他们父子才相认的。那么,假定那个猎户是我哥哥射杀的,我倒想问一句哥哥,你是在确认船上人是你的父亲之前便射杀的猎户、还是之后?” 长孙润一时竟拿不准该说之前还是之后。如果自己不知船上的是父亲,怎会甘冒风险去射什么猎户!如果是确认船上是父亲之后才射的箭,那么以常理看,也说不过去。 郭待聘,“假设哥哥带了好几位手下,已与伯父隔江喊话相认,那么江边隐身的猎户还敢不敢动手谋害船上的人?” 刘方桂,“郭公子你意会了,你怎知要谋害赵国公的便是那个猎户?” 郭待聘,“如果不是那个猎户要谋害我伯父,那么又凭什么认定猎户是长孙都督所杀?” 高白,“是啊刘司马,郭公子不是刚说过了,如果逼到长孙都督不得不动手,那只有一种可能——死猎户已对赵国公动手——连下官都已听明白了!” 刘方桂竟然答不上来,而长孙无忌暗暗心惊,心说郭待聘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精,这才多大的年纪! 郭待聘,“若命案是在父子相认后才发生的,猎户对岸上这么多的人必然有所防范,那他敢不敢再动手?即便受了什么人的指使非动手不可,哥哥未必射得死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