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孩子也没有姓名,饭量也特别大,相当于同龄儿俩人的饭量。在武馆打杂两年,身体就增长了许多。 其实唐馆主自己有一男两女,可都没在身边。据说他的儿子,在一个边避地区任一个小馆,比县令还小。因家人没在身边,对这儿童的安顿,又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收这孩子为义子,见他体型像金刚,就取名为唐金刚。长到十五六岁,真的像金刚一样雄壮。所以,这样一来,既是徒弟、又是干儿子。 渐渐地,双方的情感越来越深厚,唐师傅的年龄也越来越大。自己的亲儿子从文不习武,武学绝技,不可失传。就将自己得意的功夫传授给唐金刚,将来可以继承他的武学瑰宝。就这样,唐师傅将这份希望就寄托在金刚的身上。 唐师傅想到这儿,又是长长叹了口气,真乃人争命不争。如今发生了人命关天的事儿,虽不是有意杀人,如果官府清查起来,至少是蓄意打架斗殴。再说唐金刚与韩松为了报复陈立思,他们反反复复商量、规划、将近一年多时间,这又与谋杀、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呢。本身开平县陶元理大人审案,是铁面无私。自己虽然与他有些交情,在公事上休想徇私舞弊。 我唐中良自恃多年的武学知识,把今日之事一看,从我的贪婪之心相比,武功修为、和道德修为,还没有找到武术的、最高巅峰是什么。只知道武德的口号、和武德的皮毛,竟然不如那卖核桃的小伙子。 武功是一种修为,不只是看表面上的拳脚功夫。还有与韩松的约法三章,约个屁!现在他人都死了,反而增加了脱不掉的干系。唐中良师傅一再忏悔,自从韩松这个祸星来了,唐金刚与他形影不离,都是被名利所迷。想当初坚决不收韩松时,被那堆放在案桌上、白花花的银两迷惑了心窍。这件事要是被宣扬出去,流传到江湖,我唐忠良一世英名,可毁于一旦,落得个势利小人、教徒无方。徒弟出去不但不为人类做点好事,反而危害百姓。事到如今,事已无法挽回,只能听天由命,就听官府怎样审判吧! 话说韩公子被唐金刚铁拳击毙。当时他本想致陈立思于死地,牢牢控制陈立思的身躯,前面有唐金刚的鉄拳,后面自己用飞刀捅刺,前后都能伤及陈立思的性命。 唐金刚与韩公子没有默契,各自出手只顾成功,毫无收势。虽然知道瞬间目标消失,但已无法收回攻击出的杀招,致命的一拳打到自己人头上。之所以,韩公子严重受伤、而并没有当场气绝身亡,是因为他的受伤部位在前额部,倘若是在后脑,恐怕运不到他家里便会停止呼吸。 再说唐金刚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当时导致神经麻木、呆如木鸡。自己身受刀伤,还是旁人告之。当惊魂稍定时,现场打斗的五人,只有自己还在原地。他立即想到官府必来现场,一定将自己带回府衙关进牢房。他怕失去自由、怕受刑法、怕劳役之苦。想到这些害怕极了,决定立即潜逃。 唐金刚跑出五龙镇,就在长龙山脚下的草坡里,暂时躲藏隐身,这时他在选择下一步该怎么走。他沉思着:是逃避荒山野外永不现身、还是回到武馆去?或是自首投案听从官府发落?总之,这次是人命关天的事,凭韩松家的势力,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又与‘铁拳武馆’有直接关系,自己害苦了干爹。 唐金刚又全面思考过所有过程,认为这起事不论如何、对自己和干爹都不利。就是巴图桂二也不敢作假证,因为赶集的百姓都是有目共睹。我与韩松一次又一次去伤害陈立思,而且每次都是赶集日,官府要判个蓄意杀人,都说的过去。除了‘铁拳武馆’管理不善,其中还有更多超出原则的重大责任。 之前,唐金刚的大脑被名声、金钱,这两样东西填得满满的,那种奢望欲求、泯灭了自己的灵魂。可在这会儿才忏悔到:从小孤身一人,是干爹将自己带回武馆,后又收养为干儿子,教我处事为人之道,教我武功。馆里馆外、大小事务都信任自己去办。如今却被名利吞噬了灵魂,背信弃义。不论是死是活,我都要回到武馆去面对这一切,万不可连累干爹,师父是个好人,我们几次谎言相骗外出,心里实在愧疚。 唐金刚根本不知道干爹跟踪自己,又在暗处窥视他们激战陈立思,直到出现人命后,他才知道自己出面、也于事无补。事出之后,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装作不知道,这样就少了更多的责任。所以唐师傅悄悄跟踪、背地窥视、又秘密返回武馆一事。 如果他自己不说出这件事,就没有人知道他去过事发现场。还有车夫与自己也素不相识,而且在路途中来回,自己都是坐在车厢内。 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无论将事情想得多么周到,甚至把握得天衣无缝,最后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也许这叫百密一疏。 唐师傅将秘密跟踪一事、来个不承认,可以将发生的事,推卸得干干净净,说成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就说是太信任弟子,一切都是他们背着自己干的。是想用这些理由为自己开脱罪名。 再说唐金刚不知道干爹来过,还认为干爹一定在武馆等着他们回去,向师父请假外出,说成是散心解闷,怎知道已发生这么大的事。要是干爹一下知道韩松被自己打死的噩耗,不知他要着急成什么样子。 天将黑,唐金刚反复考虑到干爹在武馆会不安心,干爹本身就怕韩松惹出是非,此时还没见我们回去,他不是十分担忧吗?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唐师傅,比唐金刚想象的还要惊恐十倍。 唐金刚决定回去武馆。若是步行,至少要走十多个时辰。此时又饿又渴、全身乏力,像是无骨架一样。 他这会在山坡上,去乡村找农夫雇马车也很困难,不是城镇边,随时随地都有马车等候着。而左侧腹部所受的伤,只是简单包扎压迫止血,除了疼痛而外,还在少量出血。再摸摸衣袋身无半文。开始外出时,是仗着韩公子身上有钱,自己就根本没有带钱在身上。只能找到马车后,回到武馆再付车费。 打定主意后,唐金刚就朝有灯光的人家走去,来到官道旁的村庄打听,东问一家、西问一户,终于找到了一辆马车。 可这辆马车并不理想,车夫年龄老迈,马力较差,车箱破旧。马夫说:“这马车没有经历过长途,只是在五龙镇内跑过,人老了,有马车只是为了投个方便。” 唐金刚回答说:“老伯,这附近哪有专用跑长途的马车?”老伯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有五龙镇上才有专门供人家雇车的。” 唐金刚想:我就是刚才从镇上、步行跑到乡下来的,怎么敢再回集镇呢?这五龙镇我人生地不熟,此时已是晚上,刚才发生一起打架死人的案件,自己又身负着伤,地方政府一定高度重视这件事。这回又是二次来到五龙镇,白天一些居民看到过我。那些民众本来都在议论说:“这个大个子又来惹事了,上次也是他,被卖核桃的小伙摔了几次。”此时只要到镇上去,被镇上居民一眼认出,报于官府、派捕快将我逮捕去,那时如何是好?绝不去镇上。 唐金刚走投无路,想到不是过于追求名利,就不会干这些坏事,此时在武馆心安理得,无忧无虑是多好啊,思考了一阵,觉得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转身向老伯跪下,央求道:“老伯,你看我也不是骗子,我是有钱人家。因被被贼人抢劫打伤,抢走我身上做生意的银两,才落得这个地步。求老伯可多带些马料,可以走一段路、再歇一会儿,这样总行吧?” 老伯回答道:“我考虑考虑吧。”唐金刚见有点儿希望了,又说道:“老伯如果到了我家,我付你双倍以上的雇车费,您看怎么样?”老伯摇了摇头说道:“要那么多雇车费干嘛?按路程算就行,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那样还有人性吗?”唐金刚立即回答道:“是是是,一看老伯就是位诚实的庄稼人、是好人。” 老伯一边准备路途中的马料一边说:“老夫虽过得穷一点,但在心头过得舒服,为人就要换位思考,不要违背自己的良心,一生才心安理得、心平气和地过日子。”唐金刚又连连点头称是。 唐金刚想:这位老伯的话,好像是针对我。又反想到:老伯本来就是纯真耿直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干了什么事,怎会是说给我听呢? 老伯将一切准备好了之后,马车驶出一个多时辰后,马的行速越来越慢。因往开平县都是上行、逆水路,马力不足,非常吃力。这会儿才走出五龙镇的地界。 唐金刚归心似箭,心越急就越觉得马车嫚,两眼盯着马腿,年老体弱的马,行走起越来越艰难,当唐金刚赶回武馆时,离天亮就要快了。他趁着天空闪烁的星光,悄悄走到干爹宿舍窗外,想将干爹叫醒,意思是告诉干爹,自己已回来了,打声招呼。但又怕打扰干爹睡觉。 特别是天将亮的时候,这会每个人睡意都很浓。唐金刚不知此时,该叫醒干爹、还是不叫? 其实,唐师父哪能睡得着。一直在床上翻左覆右,又是仰卧又是俯睡,很想入眠做个吉利的好梦,能够逢凶化吉。可不知翻来覆去多少次,用哪种睡姿都睡不着。想到唐金刚此时不知在何处,是逃离了现场、还是已被地方官府抓捕?无论是逃还是被抓,一定会吓坏了。 唐中良清楚,无论任何哪一个,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心惊胆战。必然是出了人命,出什么事都没有比死人严重。无论是被官府抓去、或逃到野外,都是受苦受饿、受惊吓。哪个方面都是难受的。 这些都是唐师傅睡在床上,设想到唐金刚的可怕遭遇。他默默地念到:“金刚你快回来吧,干爹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干爹造成的。天亮后,官府一定到馆里来要人,干爹我一手承担,将你从轻发落。逃也不是办法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