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捉虫)-《撩错夫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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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你有理儿。跟你表哥出去一刻钟,为兄保证他完好无缺,可行?”苏临放弃和神志不清的妹妹将道理了。
苏眉看看他,又回头瞅瞅林以安,正想要摇头。
林以安适时道:“眉眉昨天不是还和紫葵说绣香包,装上驱蚊虫的东西,给我入夏了用?你这会就给我挑块缎子如何?”
这一听就是支走她的借口。
苏眉默了默,拧着眉头很认真地在思考。
她记不清人,也没人敢冒认是她嫡亲兄长。每一家的大舅子和妹夫向来都有那么点儿不和,天生就该敌对似的,如若她太拧巴着,搞不好适得其反,让夫君在中间更加两难。
她一心一意考虑林以安,也就通透了,到底是退一步,“好,我就坐在廊下挑缎子,要有什么,你大喊!”
她还真防贼一样,苏临憋屈得太阳穴都在突突跳,林以安失笑,答应下来她才一步三回头跟着吴子森出去。
吴子森终于把人带出来,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长吁道:“表哥威压更甚了。”
“你怎么怕他?”苏眉斜着杏眼瞅他。
吴子森摇摇头:“表妹是不知我差点被他弄死在沙场上……”话说一半,忙又咽下去,那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而且还很丢人,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苏眉见他是真没出息,皱了皱眉,把耳朵贴门板上想偷听,但里头安安静静的,什么也听不到。
“真不会出事吧。”她喃喃,继续努力贴着。
此时屋内的两人确实没有说话,苏临站在林以安床前,眼神锐利盯着方才被自己攻其不备掀开裤管后的一双腿。
“世子看什么,伤口狰狞,不雅观。”林以安一开始被他偷袭,伤口暴露在人前,是有那么点不自在,眼下倒觉得无所谓了。
苏临瞥了眼他嘴角云淡风轻的笑,不但看伤口,还伸出两指,在他腿骨处按了按。
林以安忍着疼,任由他捣鼓。
“你这不是简单被石头砸伤的,在砸伤前受过刀伤,伤口不齐整,像是那种厚刃的重刀,力大之人一击还能敲碎人骨头。”苏临是沙场上历练出来的,看伤口是行家,医术好的郎中都未必有他断得准。
林以安闻言,神色不变,仍旧淡淡笑着:“世子可能是看差了。”
他不认,苏临也不强迫,“林三爷说是那便是了,不管你怎么得的伤,于我而言无差。一个庶子、残废罢了。”
此话伤人,引得林以安微微挑眉,下刻却又低低笑出声,凤眸里尽是玩味:“怎么这话听着,像在挑剔妹婿的不好。”
本还占上风的苏临霎时变了脸,伸手就把他裤管和袍摆掀下去,目光冷厉:“你倒还真敢想!林三爷心机深沉,连我表弟都玩弄于鼓掌中,让他傀儡似地相信你,还帮着你成了不少事,是真叫我佩服!”
“世子明明能早一些现身,却拖到现在,只等着收拾残局,这份隐忍也叫林某佩服。”
两人上刻还算和谐,下刻直接把彼此的面皮都撕了,气氛就变得弓张弩拔,苏临面上的表情越发森然。
“可见世子也是认同我的做法。”林以安倚着床头,忽地又笑了,笑意荡在唇边,“世子借此能把眉眉顺理成章接回侯府,杜氏母女亦能处置了。只要一个苏沁贞烈,带发到寺庙内清修,杜氏陪同的借口,侯府彻底安静。眉眉独自一人在家中,世子应当可放心,不用太过牵挂。”
苏临面上就又添了份难堪,是被他再度戳破想法的难堪。
他确实是可以早点现身,同样拿苏沁母亲来抵罪,但他由动手,会有顾忌。他得顾及杜氏反扑攀咬,反倒闹成别人看苏家的笑话,同样还是会累及妹妹的闺誉。
林以安的立场就不一样了,他先是林恒礼的三叔,事情直接出在林家,即便杜氏母女招供,外人都会认为是卫国公府保名声,屈打成招用个庶子顶替给长房遮掩丑事。
被看热闹的还是林家。
父亲派他回京,也只是嘱咐他暗中盯着,看林家先替妹妹澄清。然后等一切打点好,重新找个由头栽赃林恒礼,他们苏家就能釜底抽薪顺势退亲。只是如此一来必然要拖时间,极大可能还横生变故,没有林以安快刀斩乱麻这招来得方便,还能一举将杜氏母女处置了。
这就是他在边上冷眼旁观的理由。
眼下被人揭穿,是羞恼的。
“即便没有林三爷那些算计,眉眉亦不会嫁入林家,所以你林三大可不必协恩图报。但苏家人向来恩怨明了,卫国公府若是真容不下你,我苏家会替你谋一条出路,让你不受嫡母和兄长为难。”
事到如今,也没有好再婉转的,苏临直接把自己报酬的条件展开说。
哪知,林以安拒绝了。他摇头笑着说不必:“我既然敢做下,就有能担当的本事,而且,林某总该要让世子对我改观的。”
改观?
苏临听他居然就此挑明对妹妹的心思,一手狠狠就捏住他肩膀,力气之大,让林以安没能忍住闷哼一声。
“林以安,你配不上她!”
苏临被触及逆鳞,面容可怖,仿佛要生生再折他一臂!
“一刻钟了!我要进来了!”苏眉的声音骤然从外头响起,门板也被吱呀一声推开。
她风一阵就跑进去,苏临来不及松手,化爪为掌,轻轻在林以安肩头拂了拂:“怎么掉了只虫子。”
顺势把手收回。
苏眉就看看兄长,又看看林以安肩头,上前把他肩头褶皱一片的地方也抚了抚:“兄长也不知道轻些,把夫君的衣服都弄乱了。”
苏临对她的殷切直想翻白眼,林以安缓过那股剧痛,配合着说:“兄长是习武的人,手上力气自然比常人大些。”
一句兄长,差点把苏临噎得要再挥拳头打人。
苏眉此时又道:“夫君和兄长似乎相处得不错?”她的担心好像多余了。
林以安凤眼微微一转,眼角余光扫过苏临铁青的脸,嗯一声:“与兄长相谈甚欢。”
苏临:……
他刚才应该直接撕了林三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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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安嘴上占便宜占了个痛快。
苏临不似吴子森那般耿直,也只有直来直往才能占点上风,何况两人把彼此心思都挑明了,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但便宜是占了,那到底也只是便宜,嘴上痛快后,再面对苏眉他又觉得羞愧。
强忍了这么些日子,在今早她当着众人喊自己一声三爷时,伪装起来的高墙轰隆隆就在心间坍塌了。
本来就是自欺欺人的不牢固,纸糊一样,不堪一击。
其实他做那么多,不还是掺杂着私心吗,包括和吴子森承诺时的模棱两可,不都是有意为自己铺垫后路吗?
林以安承认自己是卑鄙的,所以羞愧不安,但他心中还有一份清明,不让自己深藏的龌龊真正去玷污她。
苏眉在大舅子和夫君的相安无事中放松,却又被林以安再挑起一阵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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