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脱困(下)-《我的电子帝国》

    “靠,这狗日的社会,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道,当好人根本就没活路,还是当咱们这样的恶人才能过好日子。这一票只要干成了,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一辈子锦衣玉食。”

    豪哥吐了一口唾沫,将手里的突击步枪拍在桌子上,满身的戾气显露无疑,和他斯文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吴志航躺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又累又饿,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结果被吴越强踢了两脚,瞬间清醒了过来。睡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这一醒来,顿时感觉浑身的难受,口渴、饥饿、手脚僵硬,这些还能暂时忍受,关键是积攒了一天一夜的“内存”得不到释放,憋的面红耳赤,无比的难受。吴志航多想不管不顾,就此释放出来,反正这里除了自己,就是三个劫匪,也不虞他“尿裤子”的丰功伟绩,被传扬出去。奈何自从上小学之后,他就已经告别尿裤子这种糗事,几十年的惯性下来,早就忘了该如何操作才能重操旧业了。

    吴志航想要发声,提醒三名劫匪,放他去释放“内存”,但他嘴里堵着一卷碎布条,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声。六子躺在破床上本来打算睡觉了,听到吴志航弄出的动静,烦躁的很,他重新站起身,走几步来到吴志航的身前,抬脚在他身上踹了两脚,吼道:“你再制造噪音,影响老子睡觉,我就打你个半身不遂。”

    好汉不吃眼前亏,吴志航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只好忍耐的下来,不再出声。

    (以下内容重复,两小时后刷新)

    吴越强有些担心的问道:“那娘们不会报警吧?”

    豪哥摇摇头,说道:“她老公还在咱们手里,报警她是不敢的。不过你们也不要大意,上亿美元现金的调动,在银行系统内造成的影响肯定非常大,警方的人会不会从中察觉到什么,还很难说。”

    豪哥的一番分析,让吴越强和六子尽皆沉寂下来,默默的吃饭喝酒,气氛凝重了不少。吃饱喝足,豪哥抹了抹嘴巴,吩咐道:“今晚咱们三个轮流望风,盯着外面的海面,休息的人也警醒一点儿,一有风吹草动,咱们马上收拾东西转移地点。”

    吴越强站起身,走到吴志航旁边,抬脚踢了他两下,问道:“豪哥,这个肉票怎么办,要不要给他喂点水,喂点吃的东西,好容易绑来了,别再给饿死了。”

    豪哥冷漠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吴志航一眼,说道:“今天就算了吧,一天不吃不喝,出不了事。真要让他吃饱喝足了,过几个小时,又是拉屎,又是撒尿的,你去伺候呀?”

    听豪哥如此一说,吴越强不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画面,捆着双手的吴志航,蹲在草丛中拉屎,完事之后,招呼着吴越强过去帮着擦屁股的。吴越强全身一阵恶寒,脑海中的画面破碎,他也息了给吴志航投食的心思,连忙摆摆手,说道:“还是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豪哥走上前,拍拍吴越强的肩膀,说道:“神经紧绷了一天,累坏了吧,你和六子先休息,我先守上半夜,等后半夜,再叫你们起来轮值。”

    吴越强点点头,返回破旧的木桌旁,将他们三人吃剩的鸡骨头、鱼刺、啤酒瓶等垃圾收起来,扔出了窝棚,这才伸了个懒腰,躺倒在窝棚内的破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六子吃饱之后,靠在了窝棚门口,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然后拿出一盒火柴,想要划燃火柴点烟,却一连划了好几枚火柴,也没冒起一丝火星。六子皱皱眉头,咒骂道:“娘的,总在海边逛,连火柴都潮了,身上也黏糊糊的贼难受。豪哥,你那里是不是有一个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豪哥此时正坐在一个破凳子上,拿着一块鹿皮,细心的擦拭着一把AK47突击步枪。听到六子的请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打火机,随手扔了过去。

    六子接过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将烟气慢悠悠的吐出来,似是询问,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豪哥,你想过没有,拿到巨额赎金之后,要去干些什么?”

    豪哥擦枪的手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咱们做了这么大的案子,香港肯定是待不成了,整个东南亚也不是很保险。如果拿到钱,我就远走海外,不是去澳洲,就是去欧美。五年前我因打架斗殴入狱,我的老婆趁着我不在家,跟着一个黑鬼船员离开了香港。我现在就想找到她,将一大摞美钞砸在她的脸上,让他认识到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你呢,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干,陪着我们这些亡命之徒,干掉脑袋的买卖,为的就是这些钱吧,拿到之后,打算怎么花?”

    六子痛苦的摇摇头,说道:“我是为了给我母亲治病,这才选择铤而走险的。我们一家三口原本都是安南人,家在农村,种着几亩水田艰难度日。但是一场水灾突然爆发,将我们家的水田,将我们村子,将我的家全部吞噬一空。我们一家三口因为出门赶集躲过了一劫,却也没了积蓄,也没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们只好逃荒外地,然后花掉最后的积蓄,搭上一艘渔船,偷渡来了香港。

    那时候还是六十年代,香港人口没有这么多,来自英国的鬼佬和当地的华商开了许多的工厂,敞开了招收工人。只要有一把子力气,加入工厂做工,混个温饱还是没问题的。我父亲加入了一家化工厂当工人,母亲则在家里接一些制作塑料花的活,靠着他们微薄的收入,我们一家在香港安顿了下来,日子过得不是太好,却也简单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我的父亲因为一次化工原料泄露事故,吸入了过多的毒气,一病不起,在医院里挣扎了一个多月就痛苦的死去。我和母亲找上那家鬼佬开的化工厂,要个说法,却被一帮看场子的帮会份子揍了一顿,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