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归一如梦初醒,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盯着世子看了许久,半跪下来:“世子有何吩咐?” “平常在青衣营里,二十一都和谁走得近?”齐天佑不动声色,问道。 归一心奇,世子最近正为夜明珠的下落烦恼,他还以为这会儿世子静坐,是在想别的主意,却不曾料到,世子居然也会在意他们青衣营属下之间的小事。 但,对归一来说,世子的命令就是一切,当即他便将自己所知的细节尽数说给了齐天佑:“应该是二十。二十是和他一道儿回来的,自然和他更亲近些,有什么话,二十一也毫不避讳。” 至于他和初二,在去京城的路上,虽然和二十一也有很多接触,但二十一对他并不热切,不知道什么缘故。 二十一对初二倒也挺好,但初二此人是个直肠子,兜不住什么事,二十一这么精明的人,若是有话要说,在告诉初二之前,也会掂量掂量。 “传二十。”齐天佑冷冷说道。 …… 唐欣研究那颗小珠子,研究了一整天,大概摸清楚了它的图案形状。 得亏都是一派的技艺,她这双巧手,也派上了用场,师父传授的东西,没白学。 她坐在桌前,桌面上摊着一副长画,一砚台。左手拿着一支笔,右手则是用指尖细腻而缓慢的在珠子上抚弄着,时而闭着眼睛,琢磨上面的图案,时而写写画画。 这东西八成是副地图,而且,以她多年的小说经验,是副藏宝图。 至于藏了上面宝贝,不得而知。但,能引起齐天佑如此重视的宝贝,绝非凡物,她这次赚大发了。 系统:宿主别高兴的太早,你出不出的去这个院子还难说呢! 唐欣:嘿你怎么尽绑着外人说话!我可以先从齐天佑口中打听打听夜明珠的作用,到时候用宁安身份直奔目的地,他想抓我,也找不着人! 系统目瞪口呆:666,还有这种操作?! 正当唐欣计划着的时候,突然,屋子外传来二十的声音:“二十一,你在里面?” 唐欣赶紧回到床边,戴好变声锁,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开口道:“世子让我安心养伤,不让见任何人,你来看望我的心意我领了,但,暗处全都是高手,你还是快些走,要是被人发现,就来不及了!” 齐天佑怕她带伤乱跑,不让她走出去一步,也不让任何人来看望。因为她选择了二十一的身份,他便没有对外散布她的女子身份。 “不打紧不打紧,现在人手都撤走了,不然以我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出现?”二十语气轻松,“快让我进来,我特意提了坛好酒,好久没和你说说话,怪想的。” 唐欣狐疑的放轻呼吸,果真没听到外面除二十外任何人的呼吸。 齐天佑居然这么好心,把人统统撤走了? 她立马换上衣服,对外面喊道:“好嘞,我这就下床……哎呀,身子还是有些虚,走不得半点路……你先等等啊!” 等她收拾利落了,才打开了门。果真见到二十带着朝气的笑容,提着一坛美酒走了进来。 “之前一直被叫去青衣营训练,都来不及问候,听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终于不用忌口,这就立马给你送了一坛子……”二十把酒坛子搁在了桌上,笑道,“知道你不喜欢年份过久的烈酒,这些果酒味道醇香,几乎闻不到什么酒味儿,喝起来还不错,你尝尝?” 唐欣轻轻啜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连带着郁闷的心情都一扫而光,笑道:“果然这世子府里,还是你最懂我!不过,看你面有郁色,是不是又被罚站桩子了?” 窗外一棵古树下,静静伫立的白影,无声无息的将手中扶着的粗糙树干震出一道掌印。 他的内息稳而绵长,如若不是武功高深之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哎,确实,我最近值守的时候偷了个懒,又被世子罚了一道。”二十一摇摇头,“那天正好和我一起当值的初九去了趟茅厕,我也不知道怎么地,打了瞌睡,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那小毛贼就潜了进来。” 唐欣很想说,那是堂堂的长公主,不是什么小毛贼……人家有玛丽苏光环,就算你夜里没打瞌睡,在她进来的时候,肯定也会干个别的什么事,不知不觉把她合理的放进来。 似乎,只有齐天佑,不受长公主的玛丽苏光环影响。这条还有待探究。 她安慰了二十两句,就听他又拿起了酒坛子,郁闷道:“兄弟,那你觉得,世子这人怎么样?” 其实,这才是他的目的——世子先前叫他过去,嘱咐他这样问。他脑瓜子本来就不聪明,不明白世子有何深意,也不敢违抗命令,只知道照他说的做。 唐欣听他这么一说,看着也没外人,便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撇了撇嘴:“他这人不仅阴险无情,手段还狠厉,冷漠得不近人情不说,疑心病还重得很。我劝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小心些,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当时被归一砍死,死得就够憋屈的了。 齐天佑表面看上去一副冰山禁欲脸,俊美得很,其实都是表象,心里要多黑有多黑,不动声色的就能搞死你——比如,她的地下钱庄。 窗外的冷风似乎灌了进来,一面数落着齐天佑的不好,一面喝酒的唐欣,忽然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哟,快到冬天了不是?她该给自己加点儿厚实的衣裳了。 殊不知,冷伫在古树旁的一道清冽白影,周身似乎笼罩着千年不化的寒气,越是静静听,他的面色,就越是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在,多年以来的教养,让他能够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齐天佑冰冷的寒眸缓缓眯起,掌中不由自主的用了些力。 坐在屋里的唐欣,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横竖都觉得不对,干脆利落的起身:“你先和喝着,我去关一下窗户,冷。” “喝点儿酒,暖暖身子……”二十偏偏扯着她,又打开了话匣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天来,我……” 唐欣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又忍不住起身,在窗口望了一下,遂即“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窗外的白影,在她起身之时,轻轻一晃,如同一片雪花扬起,无声无息的消失。 齐天佑薄唇紧紧抿成一线,足下轻点,踏在了荷尖上,飞掠过冰冷的湖面。荷尖只轻轻一晃,甚至没有带动一丝水纹,他的身影便已经不见。 院内,无人能看清他的身形。 他来到了平日里练功的竹林子里,冰冷如雪的俊美面容带着森冷,浑身上下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出手竣猛,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面前的竹子削去。 他处事向来不择手段,那是父王从小教导他的。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斗,恃强凌弱是他们奉行的通则,若自己不站在一个至强至高点,又怎能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带着一身傲骨活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