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一劳永逸-《门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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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侦骑调转马,滚风疾走。
荀灌娘凑上来,秀眉抖了抖,轻声道:“若夔安知其前来,反身一击,当以何如?”
刘浓摘下铁盔,抛给红筱,笑道:“李矩其人虽非擅战之辈,却擅逃,且极擅审时度势。夔安若击,我当衔尾,届时,我若往击,李矩为洛阳故,定将调头反击。如此一来,两厢一济,夔安难回洛阳矣!”
孔蓁行于另一侧,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忍不住插嘴道:“将军若得洛阳,暨托于李司州否?”
“是也,非也!”刘浓摸了摸鼻子,笑道:“昔年,祖将军已然将洛阳托附于李司州,奈何,李司州却未能固守。是故,为天下苍生计,吾岂可重蹈覆辙!然,李司州拳拳之心,不可轻亵,故而,吾之意,若有朝一日可得洛阳,当与李司州共治!嗯,李司州治民,吾当治军,如此即可两安!”
“呃……”孔蓁怔住了,眸子眨来眨去,回不过神来,愣愣地心想:‘洛阳,洛阳已无民也,李司州如何治之?’
“奸诈……”荀娘子嘴角一翘,似笑非笑,转念一思,奇道:“君且思之,夔安据守洛阳十余日,为何今日始出?莫非,其中有诈!”说着,挑眉看向刘浓,在其心中,成都侯委实狡诈,敌酋亦理当如此,不可轻忽。
“兴许,兴许乃昨日孔蓁撩战之功。”孔蓁扬了扬丈二长枪,神采飞扬。
刘浓微笑道:“然也,兴许乃是如此。”
“三军大事,岂可儿戏!”荀娘子秀眉倒竖,粉脸含煞。
闻言,刘浓神情一正,指着漫漫草海,冷声道:“莫论其它,但凡夔安敢出,勿必使其亡殁于此!以告二十万孤女,在天之灵!”言罢,冷眼若电芒,昔年,石虎携走洛阳二十万汉女入襄国,即乃夔安之谋。而此二十万汉女,已然不存于世。
此言一出,诸将冷肃。
稍徐,荀灌娘玲珑身甲随马起伏,皱着柳眉,细细一阵沉思,轻声道:“战者,天地,地利,人和也。夔安即出洛阳,三者便入我手,战于何时在我,战于何地亦在于我,轩辕关外,有一狭长之境,勉而为之,可容十万大军于战。嗯……李矩若行东来,吾之意,即乃于此!”说着,伸指划了个圈,凝眉看向刘浓,眸中星光璀璨,令人不可逼视。
“便如此。”刘浓露齿一笑,未见柔和,唯余森然。
复行十里。
“报……”侦骑衔尾追来,马脖挂着两枚带血头颅,随着马蹄起伏,抹了一把血迹斑斑的脸,放声道:“回禀将军,敌军途经旧营,未予停顿,衔尾而来!”
“甚好,全军从!”
“全军从!”
……
“报……”
一骑西来,拖长着嗓子叫道:“回禀世子殿下,敌军撤向轩辕关,距此,二十五里!”言罢,神情蓦然大变,满脸涨得紫,继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潮,歪歪斜斜坠于泥草中,背上插着数箭。
石兴眉头一皱,侦骑飞向四面八方,去时十人一队,归时寥落可数,且大多带伤,不由心生惧意,面却不改,冷然道:“江东之虎一意邀战,吾引军而出,其人为何却一退复退,莫非,此中有诈?”
“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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