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章 问询-《行走历史神话:从吕洞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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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隐咬了咬下唇:“不敢欺瞒...聂锋是我父亲。”
便道:“我幼时被师父...真如尼姑当着聂锋的面掠走,他不曾发一声。我恨他。”
常昆一听,奇道:“掠走?”
“是。”聂隐道:“彼时我五岁,已是晓事的年纪。真如尼姑上门,向聂锋讨要我,聂锋不允。后又报出田承嗣之名,田承嗣是上代魏博节度使,田悦之父。聂锋于是眼睁睁看她将我掠走,不曾发一声。”
常昆道:“原来如此。这聂锋看来是个权欲胜过一切者。”
聂隐抿嘴点头:“他当时便已是田承嗣麾下的重要将领,若他不愿,田承嗣最多斥责他,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他却不发一声,任凭我被尼姑掠走,教我这些年吃尽苦头。”
她说着,切齿道:“那时才五岁啊...真如尼姑为把我训练成刺客,用尽各种手段。与我一道的十多个女童,都死在诸般手段之下,我多次险死还生才熬过来。我怎能不恨他?!”
说到这里,她吐出一口气:“反倒我对师父没有什么恨意,因着根源在聂锋。若他斥退尼姑,我又怎会有十年生死煎熬,又怎会成为黑暗中见不得人的刺客?!”
“我保留聂姓,已是念着唯一一点血肉之缘了。”
常昆听了倒挺理解。可以想象,当时五岁的女童,望着父亲是如何的凄厉嘶喊,如何的期盼,期望他发一声。
可是他没有。
他任凭女儿被掠走,好像一块石头。父亲这两个字,在当时就已崩塌。
师与父,这两个本应沉重如山的词,却如此残酷狠毒,于是其意义在聂隐这里失效,说是恩断义绝也不过分,无怪乎她一股脑儿什么都说。
倒是令常昆稍稍捡了个方便。
常昆随即琢磨着,聂隐既是真如的徒弟,应当知道一些事。
比如鱼蕙兰?
就问:“你可知真如尼姑掳走了一个叫鱼蕙兰的姑娘?知道真如贼尼把人藏在哪儿了吗?”
聂隐道:“不知。三天前见到真如,是我近两年来第一次见她。”
常昆皱眉。
聂隐忙道:“不过我大概猜到她会将人藏在何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
常昆眉头一松:“好。你带我去,救出鱼蕙兰,我便既往不咎,放你一马。”
聂隐心头石头落下,伸出纤细的手:“击掌?”
常昆眼睛一眯:“你怕我言而无信?”
便与她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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