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陪你玩了-《年上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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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没有人可以帮他,唯有他自己可以帮自己。

    “不用。”郁南看着那个人,平淡地说,“早晚都有一次。乐乐,你先上楼,我会跟他讲清楚。有什么不妥我就给你打电话。”

    郁南表情坚定,覃乐风迟疑一会儿:“好。”

    覃乐风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经过宫丞面前,还对他竖了个中指:“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渣男中的渣男!我就要叫他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关你什么事!”

    郁南:“……”

    覃乐风的挑衅肤浅幼稚,宫丞连眼神都欠奉,只绷着一张脸,看着郁南的方向蹙眉。

    这令覃乐风更气,恨不得揍他一顿。

    可惜不用他掂量,也知道打不过。

    *

    宿舍楼下寒意浓重,却已经带了春意。

    一如一年前他们相识的时节。

    半个月不见,宫丞看出来郁南瘦了不少。

    心疼一丝一丝蔓延开来,这半个月,他已经尝到苦果。

    说什么养着郁南一辈子,直到郁南想离开为止,宫丞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在找不到郁南的这半个月里,他并不好过,繁忙的公务缠身也让他心情烦闷,整个人一触即燃,几乎是个暴君。

    这些天他弄明白了一件事,喜欢就是喜欢,哪有可能一边喜欢还一边想着要放手。

    光是一想到这个小东西从此和他再无瓜葛,宫丞就无法忍受。

    说什么包养,什么纵容,什么宠爱。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见钟情。

    从那个雨天,郁南走进他画廊的那一刻起,他手中那本未看完的书就再没有了吸引力。

    郁南率直纯洁的气质,精致无暇的长相,好像一个懵懂的精灵误闯他的世界,那颗荒芜苍老的心,因为郁南的到来才散发出新鲜活跃的生命力。

    三十七岁,阅尽千帆的年纪,浮华俗世迷人眼,宫丞已许久未尝过情与爱的滋味,以至于它们来临时无法分辨,甚至误以为白纸一张的郁南会懂他的潜规则,被愚蠢与自负蒙蔽了他的真心。

    他爱上这个小东西了。

    见到郁南哭泣会心疼,见到郁南受伤会难过。

    不自觉一步一步沦陷,破了他自己从没有破过的底线,可笑的是若不是这一次发生得突然,他也许还要很久才能弄明白这一点。

    所以每每一想到郁南当时的表情,宫丞就心疼得难以平静。

    他想补偿他,哄哄他,十倍百倍地补回来也没有不可以。

    “宝宝。”

    宫丞沙哑开口。

    遍寻不到的人总归是要回学校的。

    宫丞这一点还不至于搞错,所以他已经等待了两个小时。

    郁南听到他开口,脸色就变白了一点。

    多少次,在他快要看清这个人真面目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出现在他的每条必经之路上,用或软或硬的各种手段,荒诞谎言,将他骗走、哄走。哄得他头昏脑涨,心甘情愿沦为小丑。

    此情此景,简直是他无数个耻辱瞬间重现。

    男人肩宽腿长,轻易就能追上来将他抓住。

    男人的胸膛厚实,他曾经靠在那里听过沉稳的心跳。

    他记得男人身上的味道,记得那胸膛里散发出来的迷人低笑,记得他沉迷其中的所有感觉。

    可想起那些只让他浑身发冷。

    无数次梦魇里,就是这张脸在他的身后轻吐情话,令他深陷其中再万劫不复。

    同时郁南也知道,只要他能平静地去面对这个伤害过他的人,他就会迈过人生一道大坎。

    他记得小时被烫伤时,郁姿姿给在病床上的他念名人名言。罗曼·罗兰说过:累累的创伤,就是生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因为在每个创伤上在都标示着前进的一步。

    他已经在前进了。

    面对面遇上,宫丞一双黑眸沉静,视线紧紧地压在他身上,如坠千斤。

    可是这也不会阻止他的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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