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言简意赅。 但是秋叶白虽然明白他许就是这么赖着自己舒服,但感觉他身上的凉意,便也轻叹了一声:“好,那你且趴好了,这个姿势若是弄疼了你,我可不管。” 随后,她便取了纱布蘸了水探手一点点地替他擦拭背上的伤口。 纱布触碰上伤口的时候,百里初的身体微微紧绷,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依旧闲逸的伏着,半眯了眸子,似睡着了一般,任由她动作。 但是秋叶白却知道,烧伤在后世都评定疼痛指数高于断骨,她才想起那时候百里初如水之后忽然松开她……难不成,当时他为了护着她,腰背上已经着火,所以他落水之后才独自在水中翻滚,就是为了灭火?而他忽往水底沉去,莫非是他腰上的剧痛和谁的冰冷影响了他自救的动作…… 她忽然又记起自己鼻息之间她才闻见那一股子皮肉的焦味。 她心中一震,忍不住咬了唇角,看着那狰狞的伤处发呆,心乱如麻。 为什么呢? 如果只是想要得到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玩物,或者只是一时兴起的占有欲,或者别的…… 他根本没有必要如此。 可是爱? 他甚至从未真情意切地对她表达过‘欢喜’或者‘中意’。 秋叶白心中一片混乱,只能摇摇头,专心帮百里初处理伤口。 她看着百里初微微紧绷的腰肢,有些不忍,便一边仔细地帮他擦拭伤口上的污渍和衣服烧焦的黑痕,一边温然道:“小时候,我若是被以前的大夫人或者老太太罚跪或者打板子,母亲便也是让我趴在她怀里,帮我这么上药的。” 百里初顿了顿,悠悠道:“自幼被当成男儿养,小白年幼时想必也是一个极为调皮的罢。” 秋叶白轻笑了起来,眼底闪过异色,调皮,不,她带着前生的记忆,从出生那一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调皮的资格。 她只是淡淡地道:“调皮也是需要资格的,我若说我比任何一个孩子都早熟,都乖巧,你可信?” 她顿了顿,换了一条纱巾,继续擦拭:“只是有些时候,祸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开的,人若是想要让你不好过,总能有无数的方法,我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的损伤和损失减到最低。” 秋叶白轻笑了起来:“也许人一出生便带着各自的原罪。” 避无可避的原罪,譬如她的诅咒,他的父亲和母亲,也许还有整个帝国。 百里初沉静地听着她说,神色有些异样,他轻声道:“原罪?” 这个词语如此陌生,但是却又如此地——贴合他们的曾经过往。 秋叶白换了几条纱巾,终于处理完了他背上的脏污之处,她看着他腰肢上那一片被烧红和开始起泡的创口,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要好。 约莫她巴掌大的伤口,清除了一些污渍之后,看起来还好,其他地方只是一点子红印子,只是痛是一定会痛的。 她是看见了他背后烧坏的衣衫,破了一个大洞,当时他背上又红又黑的极为吓人。 如今却算不得太厉害,大约是因为他体温本来就低,又敏捷地顺势落了冰冷的湖水里,那湖水寒得刺骨,却是最解火毒。 她低头取了药,对着百里初轻笑:“殿下,且放心,用了我娘亲的药,绝对不会让你这身皮光水滑的漂亮的皮儿有半分损伤的。” 百里初看着她,忽然轻声道:“阿初。” 秋叶白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让她叫他阿初,她迟疑了片刻,张了张嘴儿,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声阿初却卡在喉咙里,平日里唤阿泽却是极为顺口的。 百里初轻叹了一声,并没有坚持,只是挑眉:“你娘亲的药?” 秋叶白暗自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得色,点点头笑道:“自然,我娘亲虽然性子软和,但是手上有些医术,年幼时,我们请不起,或者先夫人不让请大夫的时候,都是娘亲为我制的药物,以前偷着烧饭吃,不小心伤了手,也是娘亲用了药,一点疤痕都没有留。” 百里初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带着点儿小得意,眼眸亮晶晶地,让他想起冬日里暗夜天幕上一颗颗的明亮的星子,他魅眸幽幽,倒是有点儿无所谓地道:“哦,是么?” 秋叶白见他那不以为然的样子,便轻嗤了一声:“你且试试就知道好处了。” 说罢,她便取了裹好的棉花在那一瓷瓶子药膏掏了掏,随后仔细地抹在了他的伤口上。 过了一会,百里初忽然觉得自己腰上那火辣的伤口瞬间冰凉了下去,那药膏抹过的地方,都一片冰凉,不再疼痛。 他面容上不禁闪过异样,这药物只怕就是他自己的人或者当年真言宫的药神师亲手调制也不过是这样好的效果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