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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吃加上住，各种费用，一千够干嘛的？现在滨城的大学生生活费都一千五起步，他们还不需要住宿费，水电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是吧小姑娘，你父母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周暮雨就近问等炸串的小姑娘。

    小姑娘算了下：“一千五吃饭，买衣服聚会旅游什么的另算。”

    “看吧，一千块钱干不了什么。”

    唐月蕊生气：“你能跟大学生比？”

    “阿姨，现在一千块钱真干不了什么。”小姑娘也跟着劝说。

    这句阿姨深深刺痛了唐月蕊的心，她也就比这些大学生大了两三岁。没有漂亮衣服，也不能享受生活，每天要想着孩子上学，白天工作上班，晚上出来摆摊。周暮雨呢？嘴巴一张就只会跟她要钱！她每天辛辛苦苦赚点钱，还要供养着周暮雨？她是没手还是没脚，就靠着她这点钱活着？

    她不想跟周暮雨在这吵，深吸一口气：“你先走，等我忙完了再说。”

    “你把钱给我我就立刻走。”

    唐月蕊气的胸口起伏剧烈，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找你大女儿要！”

    这半年多，每个月都来找她要钱，除了供养女儿，她还要供养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借来的钱连本带利还给唐茜后，经济本来就紧张，她这个好母亲倒是从开始的每月一千到两千，最后狮子大开口，每个月都要三千以上的生活费。

    她跟小丫头住的破地方，天天吃馒头，随便炒个菜，凑合着过日子，周暮雨拿着她的钱提前养老，过得那么滋润，凭什么？

    “你不管妈妈是吗？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太不孝顺了，你要跟你姐学，想饿死妈妈是吗……”周暮雨说着就开始抽泣，精致白皙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她从兜里拿出纸巾开始擦眼泪，控诉她的不孝，“你小时候多乖啊，怎么现在就这样了，把你养大了就这么对我，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让我伤心……”

    一旁女大学生惊讶的看着这对“母女”，那个自称是母亲的女人穿着很精致，浑身上下散发着贵妇的气场，至于那个女儿，穿着地摊货，皮肤很黄很粗糙，看着像是中年大妈……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母亲不像母亲，女儿不像女儿。

    唐月蕊气的浑身发抖，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不给钱她都开始喋喋不休控诉她的不孝顺。

    孝字就像是一个紧箍咒，在她头顶上死死压着。

    周暮雨对自己这个女儿有点了解，年少时虽然叛逆，但本性不坏，反而有点“傻正直”，不然也不会对唐茜愧疚，不会说出嫌弃亲妈是小三这种傻话。换句话说，她心有点软，比起冷血的老大强多了。

    就是因为她心软，周暮雨才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一步一步侵蚀。

    乔乔看到自己妈妈被气的浑身发抖，冲过去猛地推周暮雨：“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周暮雨踉跄着差点被推倒，心惊胆战，火瞬间涌了上来，破口大骂：“小破孩子，还敢对长辈动手，小小年纪就不是个东西，你妈不管你，我就要替她好好管管你！什么玩意儿！”

    她一边骂，一边上前滴溜起小女孩衣领，甩手在她脸上啪啪抽打，毫不留情。

    小女孩被打了一下，鼻血流了出来，哇哇大哭，不停挣扎哭喊：“坏人，你是坏人！大坏蛋，坏蛋……”

    这条小吃街上来往的都是附近学生，他们见周暮雨那么打一个小孩子下意识掏出手机拍摄。

    唐月蕊也顾不上炸串，上去恶狠狠抓住周暮雨头发，疯狂在她脸上挠：“敢打我女儿，我操.你妈，我闺女用得着你管？马勒戈壁，贱女人……”

    两个女人在街上抓头发打了起来，乔乔流着鼻血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有女生不忍心拿出纸巾给她擦擦，也有人赶紧打电话报警……

    这件事让唐月蕊很难堪，很生气，更心疼自己的女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念楠明明很有钱，却一点也不肯给母亲。

    因为周暮雨就是个吸血鬼，一旦黏上，就很难摆脱，她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亲生女儿，以后一样会卖了她，卖了乔乔！

    母女打架视频在附近大学圈子里传了两天，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唐月蕊终于决定狠下心跟周暮雨断绝母女关系，为了摆脱她，重新租房子，摆摊也换了另一所大学。

    但她没想到安静了两个月，有一天警察带着周暮雨找上了门。

    原来周暮雨怎么也找不到她，没有生活来源，很慌张，最后急的报警说她失踪了。

    千感谢万感谢送走了警察，周暮雨怒气冲冲伸手甩了她一巴掌。唐月蕊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迎来她泼妇一般的咒骂。

    “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当初生下你我还不如把你掐死！你知道什么是孝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告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玩意儿！”

    没有钱的这一年，周暮雨生活质量下降了很多，再也难以保持优雅高贵。

    唐月蕊捂脸发出阵阵冷笑：“孝？那你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吗？你还不到四十五岁，就指望着我养你，每个月花费都在三千往上，我跟乔乔一个月吃喝住都用不了一千！让我养你，你凭什么？以前当小三靠男人，靠山倒了就卖女儿，钱被男人卷跑了就来吸我的血，你怎么不去欺负唐念楠？怎么不去欺负唐茜？你敢吗？欺软怕硬嘛，呵呵，你还真是个伟大的母亲！没钱出去卖，你不就擅长这个吗？你想告就去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不要脸！”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在听到女儿这么长的咒骂讽刺后，瞬间满脸泪水，嘤嘤咽咽哭着装可怜，唐月蕊已经受够了她戏精上身，心如磐石，坚决一分钱也不肯给。

    周暮雨很生气，但也没办法，就算真的想告，也没人会管，连唯一的女儿都坚决不肯给她钱，她能怎么办？

    之后两天，周暮雨没来找过她。唐月蕊本以为就这么摆脱她了，舒了口气。她只想好好赚钱，供乔乔上学，她没有希望了，就只能把无尽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第三天下了班，唐月蕊去幼儿园接女儿，但没接到，老师说乔乔被她姥姥接走了。

    在听到姥姥那一瞬间，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周暮雨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后，周暮雨联系上唐月蕊，她发了个视频给唐月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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