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人生若只如初见[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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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瑶打开保险箱,输入了一串密码,打开了门。
保险箱里,放着一叠文件,最上面是那个黑边粉色的千纸鹤。
小海拿着千纸鹤,幽幽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她打开那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掏出两个身份证。
一个寒瑶,一个寒易。
证件上,俨然是阮漪涵和奶奶的照片。
秦海瑶将银行卡和身份证都放了进去,又输入了密码,将保险箱关闭。
一切做完。
她的额头渗出了细汗。
经历过太多次失败。
她怕了。
这一次,前途未卜,不知是输是赢。
如果赢了,她们安全顺利固然好,如果失败,她也要让她们有路可退,而不是像是上一世那样,像是丧家犬,到处奔波,怎么逃也逃不出秦沁的手掌心。
那里面,有新的证件,有够她们下半生花销的一切。
如果……
秦海瑶闭了闭眼睛。
从家里出来,秦海瑶没有直接去阮漪涵给的地址那,她特意去了医院,慰问了一下她的段叔叔。
甚至,小海特意买了果篮。
段子的情况不好,他毕竟上了岁数,虽然身体结实,但是机体的恢复机能在那摆着,而且他被灌的东西可要比当年参杂在默默食物里的要多的多,即使他已经紧急手术了,可现在还是不乐观,他试过发音,声音像是破锣一样,沙哑的让人听不清。
秦海瑶过去的时候,一瘸一拐的鹰迪正在和几个小弟在打牌,看见她过来,一群人都如临大敌一样站了起来。
秦海瑶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来看看段叔叔。”
明明是在笑,鹰迪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寒气,他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老老实实的:“在最里面。”
他旁边的几个人都紧张地盯着秦海瑶,唯独站在鹰迪最右边的一个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孩还有点胆色,架着膀子防御性的看着秦海瑶,他是鹰迪刚才手下提拔的刚子,有煞气,练过硬功夫,一般人不能近身,就是有点四肢简单头脑发达,容易冲动,现在正跟鹰迪一起保护秦沁。
秦海瑶挑眉看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刚子看着鹰迪:“哥,这娘们儿是谁?你怎么那么怕她?”
鹰迪蹙眉:“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怕她了?不该你问的少问。”
刚子是他的同乡,秦沁用人很谨慎,他刚过来的时候只能接触一些外围边角的例如看场子的那种简单的活儿,但是刚子别看年轻,伸手是真不错,前一阵有对家去闹事儿,刚子二话不说带人给处理了,这样一来,鹰迪就把他放在了身边待着,只是很多核心的消息还是不能告诉他。
秦海瑶和秦沁的关系,就只有几个秦沁身边忠心耿耿的家仆知道,秦总曾严令禁止他们向任何人提及她和秦海瑶的关系。
刚子不吭声,他只是往病房里看了看。
房间里。
段子正看着窗外,他的肩膀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对方下手太重了,棍子是砸在胳膊和后脖颈上的,他这胳膊以后正常生活还行,要想恢复之前的身手,怕是不能了。
对于他这样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嗓子废了,身子废了,还不如杀了他。
秦海瑶把果篮放到了桌子上,她看了看段子,段子沉默的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哑然无语。
秦海瑶看着段子的脸色,“恢复的还可以。”
段子不吭声。
秦海瑶拉开椅子坐下,“还能说话么?”
毕竟是秦家大小姐,他只是个家奴,段子模糊不清的:“可、可以……”
“呀,快别说了。”秦海瑶像是受了惊,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段叔,你这个样子,怕是该退休了吧?”
这句话,简直是就把刀子往段子胸口插,他跟了秦沁大半辈子,跟她一起去圆那个报仇的美梦,步步经营,眼看着就要实现,这个时候离开,他并不死心。
可秦海瑶说的是实话,不管秦沁背后有什么,她在人前都是万众瞩目的南阳的秦总,怎么可能身边跟真他这样不人不鬼的一个人。
小海笑眯眯的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削皮,用谈天气一样再普通不过的语调和段子聊天:“叔,我妈还问我来着,你这事儿是不是我干的呢。”
段子一下抬起头,凶狠的眼神蔓延,死死的盯着小海。
她居然敢主动提。
其实段子也怀疑过,在那样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点,做出这样缜密的事儿,秦海瑶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秦海瑶的技术很好,一把刀子,能削好一整个苹果保持皮不断,她看着段子:“你觉得呢?”
段子盯着她。
秦海瑶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一边,看着手里的刀子:“我今天来呢,就是想跟段叔澄清一下。”
段子看着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的时间,之前那个一见到他和秦总就唯唯诺诺的孩子,怎么变得如此残酷,可以用最温柔的笑说出最残忍的事。
秦海瑶眼眸一变,她盯着段子:“自然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她盯着段子脸上的疤:“我还不如杀了你,省的让叔你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海还在笑,妩媚又危险,她的手一翻,那刀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砰”的一声扎在了桌子上。
刀子“嗡嗡”的还发着声音,刀柄晃了晃。
段子的脸色苍白,秦海瑶的眼睛像是揉了寒冰,“只是我很期待,你跟了我妈这么久,知道她这么多秘密,现如今落得这么个没用的下场。以她的性格,会不会——”她的眼睛看着桌上那把刀:“杀人灭口呢?”
段子身子一抖,身体像是被扔入了地窟,冰冷入骨。
小海起身,对着他微微笑:“就这样,不打扰叔了。”
她来的利落,走的干脆,就好像真的是单纯的来看望一个生病的叔叔一样。
门外。
鹰迪叼着烟进来了,他坐在段子床边,目光低沉:“哥,大小姐说的对,秦总那样狠辣的人,我们不能不防。”
他不像是段子,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秦沁,他是段子一手提拔起来的,说是效忠秦沁,他更任他亲哥哥一样存在的段子。
段子不说话,浑浊的眼眸盯着天花板,半响之后,他看了看鹰迪,“还、还记得你答应过、答应过哥什么吗?”
鹰迪眼睛通红。
他自然记得,当年段子把他带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曾经发誓要效忠秦家,永不背叛。
段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翕动了下唇,鹰迪了解他,弯下腰去,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段子沙哑呜咽不清的说:“老房子地窖下,有、有……东西,如果真的到……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拿出来保命。”
鹰迪身子一僵,眼圈立马红了:“哥,你以为我会扔下你么?”
段子摇了摇头,他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痛,“我……这就是我的命,你、你永远不能背叛。”
他的眼睛像是钩子一样盯着鹰迪,呼吸急促,一直到鹰迪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简单的动作,一身的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人,有的时候被击溃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精气神儿。
精气神儿一没了,再想要恢复如初,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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