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章水患(下)-《士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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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却再无下文,懒懒把竹简卷起,起身时又扫了眼底下黑压压跪的一帮人等,眉宇间似有些不耐烦,朝蒙唐道:“明日午时之前,需将竹册送到。”
“诺。”蒙唐见他举步欲走,忙追问道,“那……他怎么办?”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徐大铁。将军哒哒哒吩咐了一堆话,独独未说该如何处置徐大铁,倒让蒙唐无所适从起来。
跪着的众人此时全都齐刷刷地看着霍去病。
略住了脚步,霍去病淡淡道:“按律当斩……”
“将军方才不是还说其情可谅么……”蒙唐急急道。
闻言,霍去病方回过头来,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之前要斩他不过是做样子给我看罢。赵破奴说全军之中,最护犊子的就属你,今日看来当真是如此。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看他长得结实,一百二十军棍应该也挨得下来。”
“诺。”蒙唐忙应道。
一百二十军棍甚重,受刑者大多要去半条命,起码躺半月以上不能动弹,但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赵钟汶等人皆松了口气。军士把倔头倔脑的徐大铁押了出去,易烨脑中已开始自动自觉地配起药方子,好给受刑后的徐大铁用。
“走吧!天太热,让马歇歇,将你营中好手召集过来,让我瞧瞧拳脚功夫练得如何?”
霍去病显然不欲再此话题上再做纠缠,抬脚往帐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住,回首用手轻轻巧巧地一点:“你,也过来。”
抬首对上他的目光,子青微愣了下,不解唤她何事,待被蒙唐轻踢了一脚,才低首垂目应道:“诺。”遂起身跟在蒙唐身后出去。
帐内仅余下赵钟汶、易烨、缔素三人。
易烨望着帐帘,又是担心又是不解,嘀咕道:“他唤青儿做什么?”
“奇了,为何唤的不是我?”缔素自在心中嘀咕,没说出声来。
赵钟汶直至蒙唐脚步声消失,才缓缓起身,长松了口气:“一百二十军棍……好歹是捞回一条命来,走吧。”话至尾音,已如叹息,他亦是满脸倦容。
此时日已西沉,校场之上,火把通明,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营中的拳脚好手皆汇聚在此。
因天气闷热,又比得是拳脚功夫,并不用刀戟兵器,故而在蒙唐默许下,参加比试的士卒都脱去襦衣,赤膊上阵,身上仅着一条大胯。火光下,汗水顺着背脊淌下来,闪闪发亮,愈发显得个个虎背熊腰,壮硕有力。过招时,更是你来我往,拳拳见肉,砰砰作响,不耍半点花架子,很是给蒙唐长脸。
霍去病看了两、三场,嚼了丝笑意在唇边,似乎还甚满意,忽得转过头来问子青道:“你可胜得了他?”指得是场中刚刚得胜的那条大汉,可巧正是公孙翼,一脸得意之色。
子青立在他身后良久,也不知将军唤了自己究竟有何事,又思量他或者已经忘了自己,正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时候,乍然听他这一问,愣了楞道:“卑职不是他的对手。”
霍去病轻笑了下,竟附过身来,在他耳边轻道:“我看未必,你在林中抢东西时,身手倒好得很,我眼珠子都差点让你废了。”
不惯与他如此靠近,子青不着痕迹地退了步,记起自己在林中夺木牌之事,确是情急之下未顾得上太多,时近两月,没想到将军依然心有芥蒂……
她只得单膝跪下,垂目道:“是卑职无状,请将军责罚。”
“你与他打一场,我便免去你的一切责罚;若是胜了,还有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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