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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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来,广生是个大麻烦,知道的事情太大,杀又杀不得,留着还有用处,但是这个人上跳下窜惹他厌烦。

    不下点狠手,他怕还是会如从前一般不知收敛。

    “啊?小舅舅腿断了?”

    “没大事,不用担心,接回去就好了。”

    顾盼蹙眉,隐约察觉到有不太对劲的地方,脑子一团乱麻,她仰着纤细的脖子,眼眸乌黑水润,望着他精致如玉的脸庞。

    青年皮肤极白,好像靠的近些都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鼻骨挺直,眼尾上挑,这张脸比起之前还要漂亮些许,冷漠疏离中,轻挑上扬的眼尾又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他抿直了唇角,弧度清浅,微笑恰到好处。

    顾盼被他这张脸勾的心神荡漾,随后一阵冷意顺着背脊往上爬,头皮发麻。

    一直以来是她快要忘记了,钟砚不是什么好人,性格扭曲、心怀恶意、手段残忍这些都是原著中描写钟砚的形容词。

    他从来就不是个性情温和的温润公子。

    他很戾毒辣,是个心机深重嫉妒心强、拥有极强控制欲的上位者。

    所以她小舅舅才会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才做出爬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举动。

    仔细想想,她已经生活在男主布下的局中,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而且钟砚天资聪颖最擅长揣摩人心,或许早就把她在想什么猜的一清二楚。

    他步步为营。

    顾盼开始后怕,攥紧了手中的平安符,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张了张嘴也仅仅只能唤了声他的名字,“阿砚。”

    钟砚是很满意现在的顾盼,一直以来他就喜欢听话的女子。

    她现在这样就很好,有点怕他,在他面前又有点小放肆。

    比起第一次见,她身上尖锐的刺已经被拔的差不多,哪怕如今朝他伸出利爪,挠人也不会疼。

    钟砚甚至能察觉到她的畏惧,“嗯?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顾盼一紧张就咬手指头,“没什么。”

    她手脚冰冷,仰着脸看着他忽然问:“钟就被送到秦州有一段日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接回来?”

    顾盼真的觉得钟就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很可怜,被亲叔叔送到秦州也没法抵抗。

    不过她这次是拿钟就在试探钟砚。

    她怕自己这个还没出生的这个孩子也会被钟砚送到秦州,就和原著一模一样的走向。

    钟砚看她脸色煞白,也有些费解,他今儿可事事都顺着她了,怎么就怕成这样了呢?肩膀轻轻发抖,看着真可怜。

    “今年冬天,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我便接他回来。”

    顾盼整个人没有之前那么紧绷,舒了口气,勉力笑了下:“好。”

    下午睡了太长的时间,到了晚上顾盼其实睡不着,钟砚亲手用湿毛巾替她擦脸,一如既往打了热水给她洗脚。

    熄灯之前,钟砚说:“那个平安符,我帮你收着吧。”

    顾盼被他的话弄的一怔,一个“好”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多数时候钟砚都掩藏的极好,行事说话很有分寸,如果不是顾盼看过书提前就知道他是个小变/态,单是看钟砚的言行压根看不出他不正常。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是我舅舅送给我的。”

    钟砚的洁癖体验在各个方面,小妻子身上怎么戴其他人送的东西?她就该这辈子都吃他的用他的,活在他的世界里,离开他就活不成的那种才对。

    若是真的喜欢,就该一心一意。

    钟砚的想法越来越危险,有很多他想对顾盼做的事,一直靠着理性才没有动手,若是真的一件件办起来,顾盼早就见不着其他人了。

    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如今还是他的妻子,那就都得听他的。

    属于他。

    “我知道。”

    顾盼侧脸对着他,气的眼睛都红了,不太想搭理他。

    她不说话,默默盖上被子就要睡觉。

    钟砚见她发脾气反而失笑,抬手灭了灯盏,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夏末的夜里总在下暴雨,哗啦啦的雨水声仿佛就浇在耳边。

    清晨时分雨便停了下来,太阳高升,顾盼懒懒抬起眼皮,醒来已将近中午,慢吞吞爬起来穿衣洗漱,换完衣裳顺手摸了摸枕头,昨晚她藏在枕头下的平安符已经不见了。

    不必多想就知道被谁拿走了。

    还以为昨晚她无声的抗拒奏效了,可惜钟砚就是个偏执的疯子,想做的事没人能拦住。

    顾盼从前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眼泪对他管用,在他面前抽噎啜泣,抓着他的袖子委屈巴巴的撒娇,钟砚也许会摸摸她的脸感叹一句真可怜,轻声喊她的小名说尽好话哄她,可他照样不会停下他决定要做的事。

    开了窗,空气里夹杂着雨水泥泞味。

    钟砚连着两天没有进宫,顾盼看见他心里堵着一口气下不去,“你把我的平安符拿走了?!”

    “嗯。收起来了。”

    “还给我。”顾盼眼眶红了一圈,嘴唇发抖,又说了一遍,“你还给我。”

    少女气的厉害,肩膀也在颤抖。

    钟砚今日穿了件墨色衣裳,整个人阴沉沉的,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应该是并不怎么在意她的情绪,就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么生气?看来是真的很宝贝了。”

    “那是我小舅舅的心意。”

    “我并没有丢掉,只是代替你收起来了。”

    “既然是我的东西,那就不用你替我收。”

    这句话落地,钟砚的眼神显然变得更冷。

    黑靴落地,一步步往前走,青年嘴角挂着浅笑,意味不明,“窈窈,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所以一直都没说过这种话......”稍许停顿,他说:“你嫁给了我,就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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