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三爷问审-《嫡女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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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瀚,还是有希望一博的。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也希望与太子瀚之间的关系可以改善一些。

    太子瀚同样是一个喜欢字画之人,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只是,他性情瞧起来极为冷淡,便找不着机会与他说上一二,眼下,也只有把主意打到翰林院书画院了。

    翰林书画院的成立,主办人虽是苏大人,但背后却是有着皇家的支持的,这背后的靠山,便是令许多文人挤破了脑袋也要往里钻了。

    两个人把画卷成筒,拿线系好,由顾今笙的奴婢袭人和紫衣抱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三姑和田姐儿一块跟着过去了,二叔和二婶也陪同着一块来了。

    傍晚,顾才华回来,瞧见一屋子的人都在客堂坐着等他。

    顾琴便迎了过来,直叫:“大哥,您可是回来了,大家都等您好一会了。”

    寒喧了一番,顾才华也就明白来意了,田姐儿要留的事情他没意见,他也并非难说话的人,府里不差田姐儿一口饭。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府里的三小姐四小姐也都过来引荐与田姐儿逐个认识了一下,两位姨娘(杜姨娘、谢姨娘)也都过来了。

    府里在的人都认识了一遍,顾今笙那时也起身说:“田妹妹,房间给你安排好了,领你瞧瞧去,看还满意不,若是不满意,咱们再改。”瞧她说话温柔,带着和气,不似过去那般嗓门亮,顾琴心里甚是满意,也放心下来,感觉这今笙就是变了。

    人变漂亮了,也变得和善了。

    顾琴怕太委屈了田姐儿,笑着说:“我也认认田姐儿的房间去。”便跟着小的们一块去看了田姐儿的房间。

    这本就是她做姑娘时住过的地方,只是后来出嫁了,这房间便给了后来的周姨娘住下了,因为除了候夫人的那个房子,这里算得上是最大的了。谁也没想到今笙直接领她们去了周姨娘住过的地,一路上还和她们说:“三姑姑,我记得这个地方以前是你住的地,现在腾出来了,田姐儿来得正好,刚好住在三姑姑之前住过的地,我安排得周到吗?”

    最后一句话还似有邀功的味道,顾琴说不上来哪里不满意,一边跟着进了屋,一边四下打量着说:“还是笙姐儿想得周到。”

    跟着的三小姐顾云溪气得一口血压在胸口,周姨娘才刚逝没多久,她居然就把周姨娘的房间腾出来给别人住了,这可是周姨娘生前她也常来的地方。

    顾琴打量房间,最后笑着说:“挺好,挺好,辛苦咱们笙姐儿了。”

    “田妹妹是我们的妹妹,都是应该的。”转眸,她瞧了脸色不太好看的云溪,笑问她:“云溪妹妹,你脸色不太好看唉,是不舒服吗?你不会因为我把这房间安排给田妹妹住心里不高兴吧?”

    顾琴听言立刻瞧向顾云溪,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她姨娘早就死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庶女。

    顾云溪接触到三姑姑不善的眼神,立刻委屈的说:“笙妹妹哪里话,田妹妹能住下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日后就多了一位说话的妹妹了,我只是想起姨娘生前住在这儿的最后时光,受了许多的罪,心里忽然难过罢了。”

    今笙便体贴的说:“原来是这样呀,云溪妹妹既然触景生情,伤心难过了,那就先回去吧,日后还是少往这里走动,免得你不开心,弄得田姐儿也跟着难过了。”

    顾云溪被噎得无话可说,依旧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本不太想跟着她们后面转悠的,这会也就应了下来:“是,妹妹这就回去了,三姑姑,田姐儿,我告辞了。”她虽怒,说话上还是得体,没再失了分寸,退了下去。

    顾琴看了一眼顾今笙,心里暗暗惊奇。

    她可是知道这顾今笙和顾云溪自幼便好得很,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没想到她才小半年没来,这两人瞧起来就暗藏杀机了。

    笙姐儿的变化,是真大的,为人不再专横,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优雅得体,说话温柔带着和气,尽管如此,好像也没人敢忤逆她。

    四小姐依旧和从前一样,默默无声的跟在后面,不显山不露水的。

    看完了房间,今笙也就笑着说:“三姑姑,你就且和田姐儿住在这吧,难得来一趟,多住几天再走,也好让我们叙叙旧。”

    顾琴见她说话好听,便讨了她的欢喜,笑着说:“家里还养着猪呀鸡呀鸭子的,我哪里走得开呢,真要住个三五天,怕我那些猪呀鸡呀鸭子的都被田姐儿她爹给饿死了。”那秀才除了会写些酸诗,什么活都不会干,她是真不放心的,这是实话,顾今笙也知道,因为往常她即使来,也最多住上一晚,次日便走了。

    但即使住这一晚,都不知道要从母亲那里拿多少银子回去呢。

    三姑姑以往也是京城里的姑娘,举止也是优雅得体的,现在嫁远了,又是住在村里,举止之间便多了一些乡村妇女的粗鲁了些,她说话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有些夸张,便甚是好笑了,奴婢们在一旁听她说话,便忍不住掩唇偷笑。

    她一屁股便坐了下来,拿了桌上沏好的茶咕噜喝了一大口,开始诉苦:“笙姐儿,你还小,是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的,想当年我也是这府里的嫡出三小姐,过的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不愁吃喝,每天穿着锦衣绸缎,闲时弄琴写诗,日子也是悠闲自在,自从遇见了那个酸秀才(田姐儿她爹)进京赶考,我以他为人憨厚,跟着他能幸福生活,你们以后大了出嫁了过日子了就明白了,这人光老实憨厚也不行,还得能赚钱养家,他那点俸禄都不够我们吃喝,还得靠我一个女人另想它法,我这命真是苦哟……”

    她这话真不是第一次说了,以往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在母亲面前哭诉一番,母亲心软,她嫁进来之时三姑姑还未出嫁,俩人多少是有些感情的,便常给她拿些银子。

    顾今笙那时候不懂事,就不爱听她说,嫌她烦死了,所以三姑姑心里是不喜欢她的,自然,她也不太喜欢这位三姑姑。

    田姐儿还在呢,她也不顾及一下田姐儿的脸面,就这样当着人的面数落自己的相公,田姐儿的父亲,这样真的好吗?

    顾今笙瞧了一眼田姐儿,她果然小脸通红,羞耻的低了头。

    本来父亲在村里是个村长,也挺威武的,谁知道到了母亲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值,成了个废物了。

    数落了一遍自己的丈夫,诉了一番的苦,这若是搁在当年的候夫人身上,不用她开口,银子都递过去了,但顾今笙只是眨了眨眼,同情的说:“三姑姑真是比男人还厉害,没想到你们家还靠你养活呢,哎哟,您看这天也不早了,三姑姑,您也累了一天了,就和田姐儿就赶紧洗漱洗漱歇下吧,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话说罢,她躹了身,准备转身离开。

    “笙姐儿。”顾琴叫住她。

    “姑姑最近手上有些紧,你借些银子给姑姑。”既然她不懂,顾琴也就直接开了口,直接开口要银子,她总不会拒绝的吧。

    今笙便垂了眸,叹了口气:“三姑姑,最近府是出了太多的事情,用银子的地方可多了,母亲、郑姨娘、周姨娘、先后去逝,又有新的姨娘进门,这都是要花许多银子的,前几天还去了皇家寺院祈福,那个地方祈福更是烧钱,您应该有听说过,足足都了九千两银子,我现在还真拿不出银子借给姑姑用了。”

    这就是明白着不给呗?

    人都来了,让她空手而回?顾琴哪甘心,不愉的说:“笙姐儿,你别唬弄姑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府上还有许多的商铺、田地、产屋,每个商铺赚的银子都够你们一辈子吃不完了。”

    顾今笙便无奈的笑:“三姑姑,您是真不知道,咱们家的那些商铺,最近一年不如一年,生意惨淡,都关了好多商铺了,手里的资金都周转不开了,田地房屋就更不要提了,这些收的租金都不够商铺亏的。”

    “……”她要借些银两,她居然给她诉起苦来了。

    若真照她说的这么凄惨,这府里还能这么风光的生活?哪个小姐的身边不是一堆奴婢侍候着?

    她正这么想着,顾今笙又说:“您看府里的奴婢都少了大半,实在是无钱养多余的闲人,前几个月就赶走了小半的奴婢了。”

    顾琴黑了脸,什么叫没钱养不起多余的闲人?现在她女儿住了下来,是说她女儿是个多余的吗?

    本来还觉得她现在挺好的,现在被她的话气得不轻,一时之间也是被噎得无从辩驳,顾今笙也就躹了身:“三姑姑,我先告退了。”话又一转:“等手里周转开了,我派人把银子给您送过去。”

    这话说完,顾今笙是真的走了,奴婢们也跟着一块离去,四小姐也立时跟着退了。

    走出三姑姑这里,四小姐紧跟两步小声的讨好说:“笙姐姐,这三姑姑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我可听说她每次来都要我们府里大出血,朝生前的夫人讨一大笔银子回去呢,您刚才说得真是太好了,不然,又不知道要被三姑姑讨了多少银子回去。”这银子进了她那里,是有去无回的,什么借不借的,绝对不会还的。

    顾今笙叹口气:“罢了,自家姑姑,不提她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

    这般,大家各自散去,顾今笙也才算得以回去歇息。

    ~

    这事之后,顾琴住了一晚,照她之前所说的,家里还养着猪呢鸡呢鸭呢,她若不在家,那穷秀才怕是会给她饿死了,第二天便留下田姐儿走了。

    又过了两天,入夜。

    太傅府上,还是那间牢式的秘室,有个壮汉被铁链拴在这儿,上身赤着,血肉模糊,已经不是先前那位了。

    片刻,这隐藏式的石门被扭转开了,苏长离走了进来,陪同的是万青、梅风。

    万青说:“三爷,您看,这就是从青龙抓的一个二当家,都这样了,他还是不肯说是谁出了价钱买笙小姐的命。”

    “把人弄醒。”

    梅风拿了一盆冷水,从那人脑袋上浇了上去,片刻,那人悠然转醒了。

    苏长离坐了下来,在那人面前的十步之外坐了下来。

    睁开眼来,入眼的便是苏长离那与这整个暗室格格不入的脸庞。

    惊为天人的脸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恶者,但这里对人所用的极刑,和地狱恐怕没多少区别。

    “我只问一遍,雇主是谁,是谁朝你们卖了顾家二小姐的命。”

    那人静静的看着他,闭口不语。

    行有行规,既然干了这一行,就要遵守这一行的规则,即使被抓到,就算是死,也不会有人透露雇主,这是一个行业的最起码操守。

    “不说是吗?把他的肉一块一块的给我割下来,看看到底能割多少片。”

    “是。”梅风转身就拿了一旁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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