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祭和咒-《月老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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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不是说法宝和宿主的离合聚散都是灵智的关系,灵智高易于仳离,灵智低反而能不离不弃,世间并没有这种道理。司马光说,德才兼备是圣贤,有德无才是君子,有才无德是小人,无才无德是庸人。

    这就把德和才完全割裂开来,似乎成了此消彼长的关系。无怪后来道学家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论调。

    这种观念其实是根本错误的,才有大、小的分别,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种小聪明就是小才的意思,小有才适足以济其奸,这是说无德的人有点小聪明更会肆无忌惮,危害更大。

    换而言之,小才只是对无德的患害有影响,并不能决定德的有无,有才不见得没有德,无才怎么就有德了呢?

    这都是把德和才人为对立起来,误认两者是相互妨害的关系。

    大约在汉末的时候,曹操大张惟才是举的论调,而曹氏父子、建安七子这一辈名流,无过是些文章浮华之士,只能算一个小才。而荀彧、崔珪这等德才兼备的都遭了迫害,管宁、诸葛亮都隐遁不出。

    曹操自知德行不足以服众,所谓赘阉遗丑,故意略过此节聊以遮羞罢了。

    德也有大、小之分,古人说,不拘小节,中夏素称冠带上国,礼仪之邦,自从周公制礼作乐之后,儒生就研究出许多繁文缛节,不拘小节指的就是不拘守这些礼仪程式,阮籍说,礼岂为我辈而设,这句话岂不是不要礼,而是他心怀坦荡,不需要这些礼仪形式来约束,也是不拘小节的意思。

    广义的礼是典章制度,狭义的礼是繁文缛节,大德为圣贤,小德为拘儒。金无足赤,人无全美,国家用人,并不能专找一些道德模范,但也不能说惟才是举,予人一种不顾德行的印象。

    汉朝用人素来注重才干,陈平、直不疑有盗嫂的恶名,直不疑自称没有兄长,可能只是一种诬枉。有人在刘邦跟前告陈平盗嫂、受金,刘邦找荐人魏无知和陈平询问了一番,陈平不算是德行无疵的人,后来平定诸吕也是他一手策划。

    武帝求贤诏说,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但汉家察举孝廉,最重德行。

    在人们的观念中,德完全是好的东西,越多越好,才则有好的成分,有坏的成分。这样就产生了一种德和才的对立,古代常说,尾生之信,孝己之孝,这两人一个以信著称,一个以孝扬名,都有很高的道德。但却很受功名之士的鄙薄,以为这样的道德是做不成事业的。但也没有根本反对这种道德。

    德就是道德,近世的人喜欢说新道德、旧道德,顾名思义,新道德是好的,旧道德是不好的,这还是没逃出道德全好的传统观念,只是用一种时兴的道德替代旧有的道德罢了。

    尾生有抱柱之信,传说他和女子约定,结果相期不至,洪水来了也不跑,抱着柱子淹死了。李白长干行诗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写到诗里当然很真挚感人,但是这种道德可说毫无价值,完全是坏道德。

    道德是一种很高的行为操守,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但是之所以成为一种典范,必然有效仿的价值。道德有教化的作用,中夏喜欢讲道德教化,至少一种道德要有效仿的价值,才能够用来教化。

    尾生之信虽然是道德的,但是没有效仿的价值,所以是一种坏道德。儒家以中庸为最高境界,中庸就需要随机应变,孟子说,子莫执中,这是接近中庸的,但不知道权变,还是一种固执。

    中庸就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行事作风,不要光在心上寻,还要在事上寻,把第一件事都处理的恰到好处,这就是中庸了。后世将中庸理解成一种保守的态度,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可见尾生的道德之所以坏,就是不知道权变。世间有很多坏道德,都是不知道权变。作为一个道德教化的国度,从古就有很多道德标准,忠、孝、节、义,但是这些道德都需要用中庸的态度,试着做得恰到好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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