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灵宇宗弟子都会在执事殿留存一滴精血,若日后不幸生了意外,便可凭借这滴精血来寻人。 “道君,恐怕,恐怕……”一个小修士颤着声音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小修士正指着一个方向,秦悦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瞧见了一片忽明忽暗的玉牌,玉牌上面镌刻着“墨宣”二字。 顷刻间,这枚玉牌便彻底黯淡下来,秦悦心头一紧,而后便见玉牌慢慢裂开,宛若被石子击碎的坚冰,迅地分崩离析,化作一块块碎玉。 秦悦闭了闭眼。 几个执事殿弟子壮着胆子安慰她:“宸音道君,节哀罢。九离道君的本命玉牌,从黯淡示警,到最后碎裂,前后不过半刻钟的工夫,便是立马前去搭救,也来不及啊……” 这番话一面是为了安慰秦悦,一面也是为了洗刷自己的责任。若秦悦怪罪下来,说他们延误了搭救的时机,硬是要责罚惩治,他们也没处申辩啊。 秦悦无意识地环视着四周。她常年待在洞府,外间诸事不理,执事殿的弟子换了一拨又一拨,她已没有一个认识的了。 想来原先那批执事殿弟子,大多已经辞世了吧? 不单是他们,就连二师兄墨宣也陨落了,彻彻底底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她再也听不见墨宣在旁絮絮叨叨地说话了……再也听不见这位师兄用钦羡又豁达的语气称道她的机缘…… 秦悦面无表情,眼中的悲痛之色却是格外分明。众人迟疑许久,终是不敢再上前劝慰。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悦终于提步走了,不曾惩处任何一个人。 众人松了口气,把墨宣的本命玉牌收了起来。 秦悦走出灵宇宗的山门,踏上画卷,失魂落魄地往沧镜飞去。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旧事。当年她允诺鲛族的小公主,日后途经禹海,定会前去探望,否则便一生孤苦无依,求而不得。 但她后来数度往来禹海,再没有踏足鲛族。当年这句承诺,也被她抛诸脑后。 如今,熟悉的师友接二连三地离开了自己,这道誓言仿佛应验了一般。 终有一日,这世间只剩她孑然一身,孤寂苦涩,无有依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