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张易之没再强求,裴葳蕤静立身侧,眸光一直落在他脸上。 毕祖恐惧之余,慢慢萌生一股屈辱卑微的情绪。 老子整天对你献殷勤,甚至放弃大丈夫的自尊,你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可看到此獠,你都快挪不动腿。 十足的贱货! “你刚刚说,益州将再我的立足之地,此言当真?” 张易之迈步上前,似笑非笑。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求王爷大发慈悲。”毕祖一边用嘶哑的声音求饶,一边蜷缩身子。 直面此獠,竟有发自灵魂的心悸和颤栗。 张易之审视着他,眸色有些阴暗,漠然道: “在益州称王称霸惯了,似乎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你这样的蚂蚁,我不知道踩死过多少。” 不等毕祖张口求饶,张易之平静道: “跪下再跟我说话。” 此话一出,裴葳蕤心中微震。 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蛮横霸道的话,却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益州第一公子在他面前,似乎没有站立的资格。 这不禁令裴葳蕤心旌摇曳,久久平静不下来。 偏偏这种强势,竟让她头晕目眩,忍不住想沉醉。 毕祖见张巨蟒那副高高在上,宛如俯瞰般的随意神情,他心里就无比憋屈和耻辱。 身负傲骨的他,何时那么憋屈、屈辱过。 在爱慕的女子面前跪下,那他所有的自尊都将被彻底践踏! 噗通—— 毕祖双膝着地,低着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但是在性命面前,尊严算什么东西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往后再狠狠凌辱此獠! “很好,我喜欢听话的人。” 张易之淡淡一笑,随后面容冷漠下来,“不过,这并不代表能免你一死。” 轰! 犹如惊雷炸响,毕祖血液几乎凝固,他赤红着眼,忍不住大喝: “我何错之有?” 张易之神情透着浑不在意的风轻云淡: “记住,我觉得你错了,那你便错了。” “你……” 毕祖的面容,剧烈变化,心中无比的愤怒,最后被他死死地压抑了下来。 张易之负着手,淡淡开口: “你为什么怕我?因为心虚,为什么心虚,那我就不得而知。” “总之,宁错杀勿放过。” 话音落下,毕祖整个心在一瞬间沉了下去,如坠冰窖。 即将死亡的畏惧和惊恐感,让他眼泪如同决堤,声泪俱下: “我不知道我爹在酝酿什么阴谋,我真的不知道。” “他从不跟我说,我是无辜的。” “无辜的,无辜的啊……” 说着说着把脸贴在地上,整个人充斥着绝望。 站在张易之身后的裴葳蕤,看着这一幕,心中复杂异常。 有怜悯,有不知所措,亦有一点点害怕。 她很厌恶毕祖,但对方是益州长史之子,不得不虚与委蛇,忍受对方一次次的死缠烂打。 可他在张易之面前,简直就像蝼蚁一样,轻而易举就能被碾死。 这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之间,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张易之面无表情,用很平淡的口吻道: “你应当明白父债子偿的道理。” 话罢看向裴旻,“拖去楼下,别吓到裴姑娘。” 裴旻点头,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掐住毕祖,像拖一条挣扎的狗一样拽走。 “呜呜呜……”毕祖满脸紫红,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裴葳蕤。 裴葳蕤转过身,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脑袋埋在手臂里。 张易之看了看她,而后转身走下楼梯。 画舫第一层。 毕祖浑身颓靡,在地上兀自挣扎着。 张易之怜悯地看着他,缓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沉声道: “卷入一场计划,那就注定有人成为牺牲品。” 顿了顿,他直视着毕祖:“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我给你一次机会。” 毕祖骤然抬起头,尖声道:“真的?!” 宛若溺水时抓住的救命稻草,他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嗯。”张易之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开口: “只需剁掉一只手。” 毕祖神色惊恐至极,还来不及求饶,就见一道凌厉的剑芒闪过。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毕祖痛苦至极,舌头都快咬断了,突然昏厥过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