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苻坚说:“唔,不是就不是,你不要冲动。” 陈星扎完最后两针,说:“好了,陛下不要动。” 苻坚又说:“你既然是景略的小师弟,离开师门,来到长安,想必也是为了安身立命,你对大秦,有何看法?” 陈星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坐到一旁,答道:“只是过路,不久后我就得走了。” 苻坚忽然有点诧异,问:“欲往何方?” 陈星摊手,笑道:“不知道。” 苻坚趴着,稍稍侧头,又问道:“你与述律空约好的?” 陈星:“我与他没有关系,陛下。” 苻坚生怕陈星又要捉弄自己,忙示意好好,我们先不提这事,寻思片刻,又问:“陈天驰,你认为清河公主的表弟,我麾下散骑常侍,那名唤拓跋焱的小子如何?” 书房外,拓跋焱尴尬地咳了一声。 陈星:“……” “陛下,”陈星诚恳道,“您身为皇帝,日理万机,为什么会闲着没事干,要来给我说亲?还是说男的亲事?” 苻坚说:“大单于与拓跋小子,俱是朕的好兄弟,为兄弟说门亲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陈星马上改口道,“可是说亲也是找女孩子吧!” 苻坚又笑了起来,解释道:“今年入秋,朕就准备颁一条新的法令,天下男子之间,俱可成婚,在婚事上,不必再受礼法约束。” “听说了。”陈星百无聊赖道,“可我……” 苻坚做了个手势,打断道:“你别看拓跋小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大智若愚,聪明通透,年轻人,小事偶有冒失,这没办法,大事却从不含糊。你若愿意嫁他,当是良缘美事,何不就此留在朝中,为我效力?你与焱儿一文一武,又是朕亲自指婚……” 陈星:“我……” 陈星有点想趁着扎针不能动的机会,直接给苻坚一巴掌,但忽然心想不对,寻常百姓,得帝王指婚,嫁给朝中最为得宠的三军统领、四品武官、青年才俊,乃是何等天大的幸事?!自己家世再如何,眼下也只是一介草民,且别说百姓了,就算官家子弟,苻坚开了口,自然也是感激涕零,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陈星深吸一口气,笑道:“大家都是男人……” 苻坚说:“这就对了,何必忸忸怩怩?我们要的就是一句爽快话。在我们氐人的故乡……”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男人,要成亲也不是用‘嫁’字吧!”陈星要掀桌了,说,“为什么不是别人嫁我?” 苻坚被陈星打断话头,半点不生气,只道:“你若愿意入朝为官,辅佐朕一统天下的霸业,让朕瞧瞧你的实力,届时任了从三品及以上官职,朕便将拓跋焱许你为妻,又有何妨?” 陈星:“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苻坚:“你问焱儿,愿不……” 陈星:“不!等等!陛下!” 陈星只听书房外守着的拓跋焱又咳了声,马上不顾一切,截断了苻坚的话头,万一拓跋焱真说“可以”,那就君无戏言,木已成舟,再也改不掉了。 “实不相瞒,”陈星只得认真回答苻坚,“不是与谁成婚的问题,陛下,有一件事……” “大单于到。”门外拓跋焱忽然朗声说。 陈星本想索性告诉苻坚,你这么盲婚哑配的,强行把我和拓跋焱按头成亲也没有用,反正我活不过二十岁,而且还忙得很呢……及至听闻项述来了,话头便戛然而止。 项述不等苻坚许可,便径自进了御书房,眉头微微拧着,自找地方坐下。 陈星一瞥项述,发现今日项述换了身黑色的武袍,穿一双黑靴,全身上下,竟毫无绣纹与华丽的点缀,唯独右手上戴着一把黑铁指虎。衣裳简单,更衬得面色白皙,犹如生机挺拔的笔直杨树一般,光彩照人。 多的是人想嫁大单于,陈星心想,你要闲着没事干,该去给他们指婚才对。把今天早上厅堂里那十六个少年一起嫁给项述,看他怎么办。 “述律空?”苻坚说,“听说你朝长安鲜卑、匈奴、羌人各家,提了十六门亲事?” 陈星:“……” 项述不答,只在一旁坐下,苻坚又打趣道:“你也是成亲的年纪了,可这一下娶十六房,吃得消么?可别自逞年轻力壮,一夜轮着上,留下什么病根子,抑或……”说着怀疑地打量项述:“你有什么别的喜好?” 陈星差点笑出声来,强行忍住,项述却沉声道:“废话少说,坚头我怕你是来不动了,才将你那唤慕容什么的来着,远远的遣了出去?” 苻坚怒道:“现在就予你看朕的本事!” 苻坚随手搭住陈星肩膀,陈星一脸茫然,还未明白两人话中之意,却感觉到了项述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苻坚便无所谓地笑笑,放开陈星,朝项述道:“还是你打算亲自试试?” 项述收敛了一身杀气,冷冷道:“滚!” 书房内忽然安静下来,陈星想了想,打破这静谧气氛,说:“拔针了,陛下。” 苻坚示意拔就是,又朝项述说:“听闻昨夜西北铜人街,死了一个汉人,乃是一名驾车的车夫。” 陈星心头蓦然一凛,没想到苻坚居然会关注这等小事,是了,若寻常人等横死街头,想必官府便已介入。但此人与大单于有关,官府铁定不敢追查,只得报到皇宫之中。 他心中七上八下,想知道项述会如何解释。 没想到项述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杀的,怎么?” 苻坚随口道:“你杀一名手无寸铁的汉人做什么?这不像你。” 陈星心情相当复杂,项述却道:“因为我是疯狗,见人就杀。” 陈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