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宗伯苏茂在一旁脸色变幻,匆匆而去。 什么欺男霸女,以及贪污公帑,他也没少干,甚至…… 念及此处,心头发虚。 此事他还是要收拾好手尾,他的小儿子苏寿现在就待在温邑,不行,太危险了,得去郑国躲躲。 所谓狡兔三窟,鲜为人知的是,宗伯苏茂在郑国也置有产业。 今日,苏国温邑注定不再平静。 随着布告被新任温邑宰晏昌,着胥吏、差役,广布于温邑以及周边州县。 几乎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冷笑不止,有人暗暗发狠。 温邑城,苏国国史上曾三易其城。 有着七十二坊,东西南北四市,而且素来有“东贵西贱,南富北贫”之说,常住以及周边附郭县来温邑讨生活的外来人口就有着七八十万。 这样多的人口,几乎快和苏国账面上人口齐平了。 但可惜的是,大部分都是托庇、隐匿于富贵人家为奴为仆,还有一部分是不在官府户籍的黑户。 如果苏照的乾天观象法,再精深一些,就可看到温邑城上空,白红间杂的气运洪流,有着道道黑气翻滚——却不为随着龙气勃发,渐渐显化的苏国气运之柱提供丝毫养分。 其中城北十八坊——更是三教交流的混迹之地,暗娼、赌坊、扒手、乞丐、江湖帮派盘踞于此。 彼辈泰半是北方三郡逃户,还有一些是南方失了土地,既不愿托庇于公卿,又不愿背井离乡,远走他国的苏国百姓。 对于这里,哪怕是前任温邑宰韩岱,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因为这不是一个治安问题,而是社会问题。 韩岱也不可能去……搞什么清理“低端人口”的雷霆行动。 温邑周边的山阳、宁郭、凤池三县在苏国公卿、宗亲勋贵的侵夺之下失地的百姓,在此背井离乡,也只是为了讨一口饭吃罢了。 永业坊中,一排排青砖朱瓦的房屋鳞次栉比坐落着,一条逼仄、绵长的巷弄之中,污水横流,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 一家写着“单家老店”四个大字的桐木黑漆的牌子,在狂风中被吹动得呼呼作响。 “这雨还不知要下几天。”店中,梁柱上点着油灯,灯火虽不是很亮,却将店中杂乱不堪的布置照清,六七张桌子,桌面上满是油污,还有一张断了一条桌腿,用垒叠的青砖支撑着。 身穿粗布衣衫的老掌柜,搓了搓蒲扇的大手,对着账本,噼里啪啦打着一个算盘,偶尔拿起旁边黑酒壶,喝了一口,原本红牙牙的蒜头鼻愈发红了。 “当家的,二楼丁字号,房租都欠两个月了,你去催催。”老掌柜抬头说道。 “好勒。”水桶腰,浓妆艳抹的妇人应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