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阳落下山。 夕阳在含元殿的屋脊上洒下金灿灿的余晖。 一直在大殿上回荡的声音截然而止。 成群的雪白鸽子落在了含元殿前的广场上。 这些鸽子是梁俊送给安阳的。 它们是这片皇宫里,唯一可以自由自在,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飞走的生物。 一只鸽子脱离了队伍,仓皇之间,飞进了含元殿里。 整个大殿之内坐满了人。 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这种诡异的气氛,连鸽子也吓了一跳。 它落在了柱子上,一动不动。 歪着脑袋看着大殿内的情形。 “我早该知道的。” 许久,方才有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的主人,身穿着炎朝太子才能穿着的服侍。 原本雍容华贵的气质,此时却因为脸上的狰狞和头冠的散落而显得狼狈不堪。 梁俊后退一步,身后就是宽大的龙椅。 他冷不防的被绊倒,跌坐在龙椅上。 一双眼睛血红无比,可语气却又十分的平静。 “我早就知道的。” 梁俊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 当他说到第三遍的时候,站了起来,大声嘶吼:“所以说,父皇,父皇并不是假冒的,不是别人冒充的...” 面对梁俊这个问题,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后也都跟着思考起来。 是啊,原来的皇帝好像也可以这样理解。 他还是梁俊的父皇。 但,却又不全是。 好在现在的炎朝并没有适合哲学生长的空间。 大家伙对,我是谁,从我哪里来,宇宙有多大这种填不饱肚子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兴趣。 因此也没有人回答梁俊的这个问题,任由他自说自话。 梁俊哈哈大笑,这笑声带着哭腔,只是没有那么的明显。 但紧接着,这哭腔慢慢的掩盖了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我早就该知道的。” 梁俊失魂落魄的坐在龙椅上,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我早该知道的...” 他喃喃自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看清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殿下。” 苏信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眼前这个人毕竟是他看着长大,又尽心辅佐五年的太子。 若非是苏信的御史台顶住压力,不惜放弃文人的斯文,拿起鞋底作为武器捍卫太子的尊严,梁俊这个太子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 “你住嘴!” 梁俊一把抓过摇摇欲坠的头冠,冲着苏信扔去。 “你这个奸臣!你这个奸臣!” 他指着苏信嘶吼怒骂道:“你这个奸臣!” 如杜鹃啼血,似困兽哀鸣。 梁俊浑身的力气全都用在了这一句话上。 整个大殿之内不断回响着这句话。 苏信如遭雷劈,整个人颤颤悠悠,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梁俊。 许久,他缓缓的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殿下,臣有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