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咳,嘿嘿。”谭铃音自知她和这县令大人相处得不算友好,现在有事求教,姿态自然要放得低一些。看到他活动肩膀,谭铃音连忙走到他背后,帮他又按又捶又捏。 她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把唐天远略有些发酸的颈背揉得甚是舒服。然而身上舒服了,心里头却别扭开了。前面说过,唐天远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有某些说不得的癖好。现在隔着单薄的衣服,他感受着谭铃音又小又圆、又软又弹的指肚,不用闭眼都能想象到此刻那双手在他肩上是怎样的光景。凡美丽的东西,越是看不到,越是吸引人。唐天远一个血气方刚的老处男,哪里经得起这种撩拨,他连忙躲开,没好气道:“去去去,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谭铃音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无辜,她捏得挺好的呀。 唐天远摇头,“算了,倒杯茶来。” 谭铃音连忙倒了茶,双手捧给唐天远。唐天远不愿看她笑嘻嘻的脸,更不愿看她的手,他扭过脸去,单手去接茶碗,手指却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唐天远像是碰到毒蛇一般,连忙收回手,此时谭铃音也已经松开了手,茶碗便翻到桌上,茶水涌出来,顺着桌沿哗啦啦流下去,落到唐天远的腿上、胯间。 唐天远:“啊!” 谭铃音看到县令大人的脸色一下变了,顿感不妙,“大人您怎么了?” “谁叫你倒热茶啊!”唐天远捂着两腿之间,怒吼。 谭铃音一缩脖子,“热茶比较有诚意嘛……” 可是热茶会烫到啊! 唐天远无力地指了指门口,“出去!” “哦。”谭铃音沮丧地转身离开。 “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唐天远不放心,补充道。 等到谭铃音离开,唐天远连忙脱下裤子,顾不得大腿上被烫到的部分,他首先认真检查了一番小兄弟。还好还好,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热茶流到桌沿时已经消散了一部分热度,衣服虽然薄,也阻挡了一部分,不具备绝对的杀伤力,只不过有点疼而已。 裤子已经湿了,唐天远暂时不打算穿回去。他的小兄弟还有些疼,他就这么撩着袍子,神情严肃地思考要不要找个郎中看一下。 外头谭铃音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县令大人的动静,于是问道:“大人,您还好吗?” “不好。” “您哪里不好啊?” “……”一定是故意的,这流氓。唐天远没理会她,抬手扇了几下,加快散凉。 谭铃音听不到回答,又换了个话题,“大人您饿了吗?” 唐天远没好气道:“已经气饱了。” “要不我让他们把饭端过来?” “不用。” 谭铃音顿了顿,又问道:“那我能去吃饭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唐天远很不高兴,把我烫伤了,罪魁祸首却一心惦记着吃饭。 于是唐天远故意拖着不许谭铃音走,晾了好一会儿,终于他自己也饿了,便把尚潮湿的衣服穿回去,走出退思堂。 谭铃音在饥饿中反思了一会儿,也有些回过味了。县令大人应该不只是被浸湿了衣服,他应该是被烫到了。她低头不敢看他,“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 谭铃音低着头,目光自然地停在斜下方——她看到县令大人衣服下摆上残留的一大片水痕,于是摇了摇头,语气真诚,“不像。” 唐天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那水痕在腰往下,大腿前侧,这位置,这形状,怎么看怎么像是……失禁。 唐天远脸一黑,再没搭理谭铃音,自己回内宅换衣服去了。 下午的时候,谭铃音从医馆买了点治烫伤的药膏,去了县令大人的院子。她觉得这事儿确实是她不好,她是讲道理的人,总要和他认个错的。 当然,谭铃音身为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是不会往男人那个地方想的。倘若知道了县令大人最关怀的是他小兄弟,她怕是再也不敢提此事了。 唐天远正在树荫下乘凉看书,看到谭铃音来给他送药,他冷哼,“等你的药,黄花菜都凉了。”他已经找过郎中,郎中说完全无碍。因此唐天远现在心情还算不错。 “对不起。”谭铃音态度诚恳。 唐天远挺不适应这样的谭铃音,软得像个无害小白兔,让他都不忍心骂她了。他放下书,说道:“算了,本官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 谭铃音坐在唐天远旁边,“大人,您还没跟我说今天的堂审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香瓜端来了一盘瓜果并一壶茶,放在石桌上。谭铃音看到盘中有新鲜的荔枝,顿时眼前一亮。 唐天远发现谭铃音也就这点出息了,注意力随时都有可能被吃食吸引走。 谭铃音摸了一个荔枝,剥开,先递给唐天远,狗腿般地道:“大人,您先吃。” “还算有眼力。”唐天远夸了她一句,并没有接,而是直接低头,张口把荔枝吃掉了,目光扫过那沾着汁水的指尖,他赶紧把视线移开。 谭铃音这时候奉承一下也不过是想听一听今天堂审的玄机;唐天远被谭铃音小心伺候着,觉得盖过她一头,自然心情舒畅。两人这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想这画面刺激到第三个人。 香瓜本就极讨厌谭铃音,此刻看到她如此,便笑道:“谭师爷确实有眼力见儿,又能干,不光要帮着少爷料理公务,连我们丫鬟的差使也包揽了,让人心服口服。” 谭铃音觉得,先不说自己到底有没有失礼,不管怎样,还轮不到一个丫鬟来当面抢白她。她扔开荔枝壳,擦了擦手指,并未与香瓜说话,而是看着唐天远,笑道:“大人您调教的好奴才。我家中的丫鬟都笨嘴拙舌,根本拿不出手。她们若是有这小丫鬟一半的口齿伶俐,我也就烧高香了。” 唐天远刚才听到香瓜的话,已经不太高兴了。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谭铃音,但她坐在这里就是客,哪有主家丫鬟抢白客人的道理。香瓜平日里挺本分的,今天简直丢他的脸。唐天远把脸一板,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这样没规没距,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香瓜眼圈一红,告了错,提着托盘走开了。 唐天远看着谭铃音,嗤笑,“挺会吹牛。还丫鬟?我怎么没见过你的丫鬟?” 谭铃音又摸了一个荔枝,熟练地剥开,堵上了嘴。唐天远看着她只顾自己吃,并不给他剥了,他心头飘过那么一丝遗憾。 两人边吃边谈起正事。 “大人,齐蕙的死亡原因真的是头部受到撞击吗?可是仵作一开始并不是这么说的。还有,她真的在死前留了证据吗?就是那个绿松石?”谭铃音抛出一串问题。 唐天远摇头,“都没有。” “啊?” 唐天远解释道:“死亡原因是假的,证据也是假的,那都是我编的,为了诈孙不凡。” “……大人您可真能编啊。” “不及你妙妙生的万分之一。” “咳,”谭铃音摸了摸鼻子,“可绿松石那个证据,比真的还真,您是怎么找到那样一块绿松石的?又是如何知道孙不凡的腰带上刚好缺一块?” “很简单,那是我亲自抠下来的。” “……”很难想象这人模狗样的朝廷命官偷抠人腰带时是个什么样子,谭铃音挠了挠后脑勺,“你什么时候抠的?” “昨天晚上,夜探孙府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是你昨天晚上才想出来的对策?” 唐天远点了点头。 谭铃音掰着手指列举此计划的成功需要满足的条件,“首先,你得确定他那天上山时确实围了这条腰带。” “昨晚顺便抓了个人现问的,他那日白天围了这条腰带,晚上想要出门,不会另寻衣服,否则容易惊动服侍他的下人。因此他白天穿的什么,晚上便会穿什么。” 谭铃音点点头,“然后,你还得保证你抠了之后不会被他发现。” “富家公子并不会太注意自己这些东西,都是贴身服侍的人去注意。丫鬟们一旦发现腰带有损,是不会让他佩戴出门的。他既然围着这条腰带来公堂受审,就说明没有发现。” 谭铃音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唐天远补充道:“其实就算发现也没关系,那么小一粒宝石,谁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丢的。只要腰带没被销毁,我就可以拿这个当物证。”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当时是扛着齐蕙,并且齐蕙的头朝后?” “首先,孙不凡杀人应该是临时起意,带着麻袋前去装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次,他抛尸的目的是不让人发现尸体,要不然直接往湖里扔就行,用不着上天目山。这说明他当时十分心虚、害怕,想快一点处理掉尸体。扛着尸体上山是最方便有效的方式。同理,尸体头朝后也是最省力的方式。以上只是我的猜测,今天堂审时察言观色,进一步证实。另外,一个人在特别紧张的时候,注意力会收缩到某一点,而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孙不凡事后也不会想清楚尸体是否真的动过,并且碰过他的腰带。” “环环相扣,滴水不漏。高,实在是高。”谭铃音竖起了大拇指。这么多天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佩服这位县令大人。 “知道吗,”唐天远眯眼笑,“本官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个计划,就是想看看你崇拜我的样子。”之前总是被妙妙生气得够呛,现在看到她这样,唐天远觉得身心舒畅,总算扳回一城。 谭铃音由衷赞道:“大人,你虽然是个色魔,不过还挺聪明的。” 唐天远收起折扇,用扇柄轻轻点着石桌,“打住。谭铃音,你才是色魔。” “你是色魔。” “你是色魔。” “你是你是你是。” 唐天远腾地站起身,“好,既然你总说本官是色魔,本官今日就色一个给你看看。”说着作势要解腰带。 “啊!”谭铃音起身跑开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她没有捂眼睛。 唐天远留在原地冷笑,果然对付流氓就该用更流氓的办法。 短暂的得意之后是深沉的悲哀,唐天远扶着额,忧伤地进行反思,他好好一个谦谦君子,怎么就变成这样的无赖了。一定是因为近墨者黑,那个谭铃音尤其黑。 这边谭铃音跑出县令大人的院子之后没有回住处,而是去了古堂书舍,找谭清辰。她对着谭清辰,笑嘻嘻地摊开手,“清辰,看这是什么。” 谭清辰看到她手中的几颗荔枝,眼睛一亮。荔枝是娇贵的东西,不易保存,从产地运到别处时,总容易变味,因此必须快马加鞭,这样一来运输成本陡增,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 “县令大人那里的,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几个,你吃。”谭铃音说着,把荔枝都放在他手里。 谭清辰摇了摇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