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不是,我是对面的道士。我又回来了…” 张宝仁扯着嗓子大声的回喊道。 然后转过头无奈地看向了雷鸣春。 雷鸣春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又迅速隐没,语气依旧那么严肃认真,“既然找不到任何异常之处,那就只能从这位母亲处着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 言罢,两人便朝着那间孤零零的房子,向着那种微弱却又明亮的烛光之处走去。 穿过大槐树,几步快走便来到了门前,两人掀开兜帽,露出自己的模样。张宝仁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拍向了木门,啪… 猛然间就觉得手中一空,嘎吱…的一声,大门竟被直接推开。 “门没锁么!” 两人心中一定,对视了一眼。 在烛光的映照下勉强可以看见屋内的模样。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摆着一个低矮的木桌,和几个更小的板凳;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被踩得十分坚硬光亮,灶台也搭在了屋内,但是黑乎乎的看不清真切。 和灶台紧挨着的是土炕,炕上躺着一个人,被蓝色的破被子紧紧的裹着。 炕头燃着一盏灯,闪烁的烛光把空旷的屋子照的分外凄惨。 家徒四壁!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家徒四壁。 穷!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间都给人贫穷的感受。 和这里相比,张宝仁在那个破道观绝对能够算得上是豪宅了。 感觉到了来人,炕上的那个人连忙撑起,朝着门口渴求的问道,“是我的儿回来了吗?” 借着烛光,这才看清屋中人的模样。 宽大脏破的衣服下是松垮黯淡的皮肤;花白的头发因为长久不打理,已经黏成了一缕缕。 和身上的干蔫松垮相比,脸上的皮肤却肿的绷紧,特别是双眼,通红发亮,就像两个水泡似的。 已经看不出眼睛的样子,肿的只留下了一条缝隙。 张宝仁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的走进了屋内,待走到炕前,就觉得一阵恶臭袭来。 可以清楚的看到王大娘的身上,被子上,都有着已经发亮的黑色污垢。 想着记忆中那个精明泼辣,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妇女,再对比现在的样子。 这还哪里像个人,哪里像个活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宝仁的心中忍不住叹息,然后强忍着刺鼻,脸上挤出笑容,说道,“我是…我…我来看看你…” “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你家里的东西呢?这里…” 说着朝紧挨着土炕的那处空旷的地方比划着,“这里的那个大红柜子呢?还有家里的那些家当呢?” 住得这么近,张宝仁对其家里自然也不会陌生,邻里之间互相帮点儿小忙也是常有的事,比如张宝仁刚过来时不会做饭,王大娘就多有帮衬。 有时候她家有些活计一个女人做不来,张宝仁也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关系还挺亲近的。 最后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和一些事情导致关系有些淡了,但到底还是认识的,还挺熟悉。 这时候忽然见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当然难以接受。 但不论张宝仁怎么说,怎么问,这位王大娘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张宝仁被她盯得不知所措,不由的转身看向雷鸣春,“现在怎么办?” 这时已经检查完屋里的雷鸣春摇了摇头道,“屋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现在只能看这位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着便来到了张宝仁身边,看着躺在炕上已经不成样子的王大娘,“只是看这位大娘的样子,怕是有些不好办啊!” 以这位大娘的样子,直截了当的问,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怕是还得要动用一些非寻常手段才行。 但就在雷鸣春思虑着到底该怎样能够不伤害到这位的同时,又能获知自己需要知道在信息的时候。 张宝仁却忽然郑重的说道,“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你…” 雷鸣春转过头看向了他。 张宝仁严肃的点了点头,“我的神通或许可以找到那只‘鬼’。” 张宝仁的「斩三尸」神通自从小成之后,除了可以御使三尸对敌,自身恒定了清明之境之外。 这段时间逐渐还发现了一个特质,那就是对于其他人的情绪有着强大的感知力。 在无主观意识的状态下,对于普通人,可以清晰明确地感受地其的情绪。 对于江锋这类修行者,就很难感受到。 而对于雷鸣春,宋通判,这三巨头而言,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普通人无时无刻不在产生着各种欲望,这些欲望都是因为遭遇刺激而造成的影响。 某些特别深刻的欲望反应甚至会永远的深埋在心中,会与记忆融为一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如此。蛇的形状已经与恐惧这种情绪深深地交织在了一起。 快乐的情绪必然引起快乐的记忆共鸣,哀伤同样如此,就算有些当事人已经忘却的记忆也会因情绪的变化,在心灵深处翻开。 依这点来看,就算说记忆是由无数欲望与情绪堆砌而成的,也不无道理。 因此他设想着,或许可以通过尸神对于对于情绪的操纵,在欲望的刺激下,让王大娘本能地回忆起对她而言最难忘却,影响最大的事件。 然后再凭借着对于欲望的敏锐感知,感知她的欲望,通过窥探她的经历看是否能够找到那个“鬼”,以及那个孩子的线索。 这并非是搜魂,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别。比如说搜魂是直接看到了某一个物体,那张宝仁此时的作为就是把这个物体按在泥沙之中,最后得到一个同样形状的轮廓。 这个方法,或者说这个想法本来就只是张宝仁无聊时的一个妄想罢了,就没有考虑过其操作的可能性。 毕竟以常人那繁多的思绪,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心与欲,还有心灵被窥视下的反击变化。胡乱施为之下,非但不会得偿所愿反而对于施术者和受术者都会造成伤害。 但王大娘此时的状态却给了张宝仁这一设想提供了可能的条件,此时的王大娘给张宝仁的感受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情绪欲望。 她就像一个死人一般,心灵没有任何的波动,同时也没有任何的防备,不像其他人对于尸神都有一种排斥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