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许鼎臣只看了一眼那棵树,就觉得头皮发麻,通体冰冷,手脚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纵然看过许多流寇尸首,可眼前这一幕,实在太可怖了。 那几棵树上像长满果子一样,挂满了狰狞可怖的人头。 山西三司的大小官员都来了,都指挥使杜应堂此时此刻已是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认出了那棵树上的部分人头,其中一颗是都指挥佥事吕中惟的脑袋。 其他那些,有山西都司的小官,也有吕中惟和都指挥同知窦得康、韦时介和其他几位指挥佥事的私兵。 数天前,窦得康和韦时介瞒着他,偷偷派吕中惟带三百私兵前往宁化千户所,当时他是知道的,他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没想到,吕中惟等人的脑袋竟然挂在了太原城西北边的树上。 太原西北方向,是娄烦。 窦得康和韦时介等人来得较晚,一看到树上的人头,韦时介当场就吓得摔落马下,窦得康也惊得头皮发麻,半天没回过神来。 “是他干的,姓秦的干的,一定是他干的。”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窦得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许鼎臣回头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有意无意从杜应堂的脸上扫过。 杜应堂回头问道:“可有证据?” 窦得康道:“杜大人,前几日下官才刚把吕中惟派往宁化千户所,如今他就死了,不是秦川干的还有谁?” “为何将吕中惟派往宁化所?” “为了……秦川刚上任,下官派吕中惟去帮他理清军粮和军备之事。” 杜应堂没往下问,因为该问的已经问了。 许鼎臣突然轻咳一声,道:“兹事体大,还是仔细查明真相为好,杜应堂,本官命你与提刑按察使苗万重前往宁化所调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 杜应堂抱拳领命,然后调转马头回太原城调集兵马。 韦时介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冷汗道:“许大人,这事肯定就是秦川干的,那逆贼打家劫舍绑票勒索,用得来的钱粮私造火炮火枪,大肆招兵买马,这都是谋逆铁证,只有他才会赶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许大人,杜大人,马上调集兵马,杀进娄烦铲除贼窝,将那逆贼绳之於法吧。” 许鼎臣轻咳一声:“此事牵涉过大,若没有确凿证据,不可妄下定论,还是先调查一番吧。” “许大人……” 行出不远的杜应堂突然回头,阴沉着脸说道:“你们嫌这娄子捅得还不够大吗?” “杜大人……” 韦时介还想往下说,窦得康硬拉了他一把,他这才乖乖闭上嘴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