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二十两太少了。” “不少。若没有那二十两,我回不了京城。”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他想到那晚深山里看到她手弹石子收拾坏人;想到她连拖拽地把自己从那山缝里带出来;想到她为他刮肉接骨;亦想到她离开始时,那落寞又孤单的瘦弱身影。 而她,则想到从西北到京城,这一路惊险逃亡,全靠他给的那二十两支撑度日。 凤羽珩倔强的毛病瞬间就又犯了,竟从桌上直接就往玄天冥身上扑,伸手就要去夺那面具。 “你给我看看。” 玄天冥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接住,一边躲着她的手一边叫着:“珩珩,别闹。” 她抢了几次没抢到,便听话地将手收回,人却还趴在他身上,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前襟,有两滴泪“扑突扑突”地滚落下来。 完全没有征兆地,凤羽珩哭了。 她哭得很委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嗓子憋得又酸又痛,两排银牙咬得咯咯直响,鼻涕都跟着一把一把地往下流。 在玄天冥还没去西北打仗那些年,有很多女孩曾在他面前哭过,包括那个被他一把火烧了王府的异性王的女儿。 可却没有哪个女孩能哭得这么单纯真诚,又……这样不顾形象。 忽地就涌上来一阵心疼,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袭上心来,玄天冥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揉上她绵软的发,哄孩子一样地语气同她说:“乖,不哭。” 她却哭得更凶了。 他没办法,忍着腿上被她压得阵阵痛疼,将这孩子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 是啊!这就是个孩子。才刚刚十二岁,足足晚生了他八年。 “是不是后悔了?要嫁的人是个毁了容的瘸子,失望了吧?” 他本是故意逗她,谁知道原本还窝在他心口哭得极没品味的凤羽珩突然抬起头来,眼泪虽然还挂着,却不再抽泣,只是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开口道:“我跟那位大夫好不容易治好的腿,怎么又断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一下一下地给她擦着眼泪鼻涕,“你走之后,我跟白泽没能安全出山,就在山口处遇了埋伏。” 他说得轻松,就好像只是打了场小架。 实际上,那一场埋伏,几乎要了他跟白泽的命。 “是什么人设的埋伏?”她想了想,“敌国?” 他摇头,“不像。这件事情在查,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凤羽珩怒了,“腿也瘸了,我最爱看的脸也毁了,玄天冥,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毁我的东西?”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