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断断续续的说道:“回皇上……奴婢……奴婢今日原本是要给娘娘拿旧手焐子的,可是,进殿的时候没有看到旧的,就拿了新的,这新的手焐子是大公主派人送来的,她的丫头说,这是内务府送去澜漪殿的,很是珍贵,大公主用着很是喜欢,所以,就派人送来凤宫!可是,那手焐子送来的时候,奴婢当时就检查过了,里面并没有东西,可是……奴婢看它质地上佳便一直没有收起来,想着娘娘喜欢,就一直搁在殿中……那手焐子在殿中搁了有几天了,娘娘的寝殿,只有奴婢、薛灵还有于墨可以进入,而春意早就因为娘娘不喜欢被遣去了后院做杂役总管,是断不能进来的,可是,昨天早上,奴婢底下的一个小丫鬟告诉奴婢……她说……她说春意在来过前院,但是,很快又走了……当时,她并没有说春意去的是内殿,奴婢以为春意是想来打扫前院,根本就不会想到春意是想去内殿!直到刚才,奴婢清人的时候发现,昨天向奴婢反应情况的那个丫头红鞋根本就不在这里了,才反应过来……红鞋……红鞋肯定死了!” 曦泽抬眸望去,凤宫伺候的宫人人数众多,就这样一扫过去,少个把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曦泽先是命余晖去传晨馨来凤宫,接着又望向于墨,于墨这才开始清点人数,仔细看了三圈,脸色也不禁白了:“红鞋确实不在!”他拔高音调,不可自控的转向春意,质问道,“春意,红鞋呢?!” 此刻的春意有着不可想象的镇定,她答道:“于公公,大家都知道,奴婢不受娘娘待见,被遣到后院去做杂役,只能管着后院的两个奴才,哪里敢管前院的红鞋!奴婢冤枉啊,这都是浅紫为了给自己脱罪找的托词,奴婢不知道红鞋在哪里,这些都与奴婢无关!”说完,又望向曦泽,楚楚可怜的说道,“皇上,奴婢是您从承光殿调来皇后身边服侍的,始终忠于皇上和娘娘,又怎么会违背皇上的意思?奴婢若是有一丝不忠,皇上断不会将奴婢调到皇后身边!” 曦泽冷冷的注视着春意,不发一语! 承佑忽然冷笑道:“你之前在承光殿是头一等的宫女,现在在凤宫却连个二等丫头都不如,往昔风光不在,你当真心中一点怨气也没有?” 承佑一针见血的戳中春意心头的最痛处,春意的脸色还是把持不住的闪了闪,但旋即又恢复正常,道:“王爷说笑了,奴婢是做下人的,不招人待见那只能怪自己,哪有胆子怪主子?奴婢自认卑贱,可不敢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众人都看着呢,自奴婢被调到凤宫后院去做杂役总管之后,从未做过越矩的事情,今日之事,断不是奴婢做的,奴婢真的冤枉啊……” 祈夜最讨厌的就是喊冤之人,他忽然走到春意的面前,将云倾的胭脂盒子拿到春意面前,捏着她的下颌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春意的目光在接触到的那一刹那,明显有着不可掩饰的错愕,然而,她的心里素质极好:“这是胭脂盒子!但,具体是谁用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祈夜冷笑:“不知道最好!这东西可是极好的东西,像你这样卑贱的身份可是用不起的,可是,本神医今日给你开恩,让你也好好的高端享受一回!” 说着,就打开手中的胭脂盒子,将藏有丹诛的胭脂全部往春意的嘴里倒,并且强迫春意全部吃掉!不一会儿,一整盒胭脂就全部被春意在强迫中吃掉了,春意哽咽的泪如雨下。 这样还不够,祈夜又挑眉望向于墨,喝道:“你是个死人吗?还不快去把娘娘库房中其他的备用胭脂全拿来,一块喂给春意,再看看这说辞到底能不能有点变化!” 于墨赶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溜烟的出去了! 很快,于墨就带回来了库房中给云倾准备的桃花胭脂,祈夜打开胭脂盒,稍稍闻了闻,唇畔绽出诡异的笑容:好家伙,库房里面的也有丹诛,看来,不能在前殿当值确实给春意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不然,何以要冒险一次多给几盒胭脂下丹诛! 祈夜又捏住春意的下颌,将手中的那盒胭脂开始往春意的嘴里倒,直至倒掉三盒,估摸着丹诛的分量足够要命了,再也支撑不住的春意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奴婢招……奴婢招……求神医饶命……饶命啊……” 就在这时,晨馨也来到了凤宫,对着曦泽潦草的行了个礼,便极其不耐烦的问道:“这大半夜的,你请我来做什么?” 曦泽对着晨馨阴诡的一笑,满是魅惑的说道:“不急,听听这下人的招供,你这尊贵的公主,很快就能明白了!来人,赐座!” 最后这一句,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四喜最能揣测曦泽的意思,赶忙招呼人搬来椅子,待晨馨落座以后,便笔直的站在她的旁边,像牢头监视犯人一样的监视着晨馨! 底下已经吓得没魂了的春意终于开始招了:“那黄绸确实是奴婢放到手焐子里的,但是,奴婢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上面写着的人是谁!是有人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冤枉啊,一时贪财才鬼迷了心窍,可是,奴婢哪知那黄绸力量这么大,竟让娘娘吐血?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求皇上饶命啊……这胭脂里面确实有不对,但具体是什么不对,奴婢也不清楚,都是那人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求皇上饶命……” 说着,便磕头如捣蒜! 当然,在看多了人世冷暖的现在,曦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春意话中的漏洞,可是,他并不急着揭穿,只道:“那个指使你的人是谁?说出来,朕就饶你不死!否则,浅紫和薛灵就是你的榜样!” 春意闻言,根本不敢转眸去看地上的浅紫和薛灵,她们两个已经是废人了,能活多久得看老天开不开眼了,她抬眸望着曦泽,半晌才道:“是……是……” 她仿佛还是不敢说,只是那眼睛去瞧晨馨!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晨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