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锻刀阁来-《乞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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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正是不能明白了,为什么这青雨门都已经是这样了,他们还要做什么修士!”
“老老实实和我们一样做一个武夫,这难道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吗!”
“非得要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居住,八百里怕是都看不见一个活人,真的就是阴森恐怖的很!”
“我要是晚上住在这种地方,怕是根本没有办法安详闭上双眼啊!”
侯运良相当费解。
修士们的眼中,这完全世界是围绕着修士们转的,说起来自己都是来自于什么门派。
实际情况自然不是这样。
百姓们可以脱离修士悠哉悠哉的生活,但是修士们一旦离开了百姓,穿衣吃饭丹药等都是大问题。
更不说修士在一些达官贵人们的眼中,这也永远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究其原因还是修士占得比重实在太少,除了天地伊始的那一会儿修士们还会狂妄一些,往后是认清自己的地位了。
而修士和凡人中也存在有一个契约,是归结于一条修士和凡人百姓留下来的诺言。
契约的要求非常简单。
修士不可以以任何方式掺和或者主动攻击寻常百姓。
否则一旦真的被调查清楚知道之后,这个修士要受到凡人这边相当厉害的制裁。
也就是凡人的一些大势力会直接重金悬赏的这些违规的修士,以至于将这个修士残忍的直接弄死了。
当然这种东西也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条例,遵守的人普遍一般,暗中不遵守规矩的,反倒是盆满钵满。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而对于凡人而言,寻常能够做到侯运良或者侯云凯这样的人就已经是很好了。
他们是武夫、武者,却又不同于修士。
他们实力控制的相当得体,是受到这种契约保护的。
正常情况根本不会有修士对他们武夫出手,所以武夫才是这世道中一个非常恰当的存在。
对应武夫实力的自然就是一些山贼。
这些山贼拳脚功夫也是厉害的很。
而从之前万石岗和李玄舟之间的对话中不难发现一点。
青雨门开外是有山贼存在的,不过即便是山贼存在有多年,但只要江舟城这边不派人过来处理,他们这些修士即便是瞧见,这也是无能为力的。
除非山贼真的是主动攻击万石岗等人,他们才可以被动还击。
山贼们也不是傻子,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也不会做。
所以一来二去,万石岗那边也是默许了这种行为,其实也不只是万石岗,但凡修士还想要好好的混下去,这就不会如何的为难其他的凡人,甚至于还需要有些谦卑,这就是属于明面上的一种品德,更是修士们要打出来的一个口号,也就是如何如何的谦卑。
当然实力差距也摆在那里。
凡人武夫们也不会如何莽撞。
于是现在这种处于混乱和和平的情况就此出现。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尽量做到以和为贵。
而现在让侯云凯发出这样感慨言语的原因倒也是简单,他现在和自己的兄弟一起瞧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演武场。
面前雾雨萧瑟,演武场上一片铁青。
地面上的石砖不知道破碎了多少,石砖和石砖的缝隙中,青草已经是有成人的脚踝高,视线再往里面探过去,演武场靠里一些的位置,第一排就是破败不堪、屋漏连天的小屋子!第二排的小屋子是藏在第一排的后面,现在暂时是看不见,但整体透露出来的感觉让他们有些不寒而栗。
简直就像是荒废了一两百年的老村子一样,眼下这青雨门的演武场上就差一些棺椁。
再配合一些棺椁和地面上圆溜溜中间方孔的黄纸钱,这地儿真的是绝了。
“可别提,现在我非常怀疑这青雨门还有人吗?”侯运良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现在只想要快些将这种事情搞定,立刻从青雨门山上下来,这种地方完全不能和他们锻刀阁相比,真的就是一点点的生机都看不见的,是什么人脑袋会有问题,跑到这种深山老林里面呆着的啊,那么连这种深山老林都不怕,这种人都有什么必要跑到这种地方修炼的呢?其他门派不能去的吗?
小师妹小师姐,你拥我抱的它不开心吗?
“不知道啊,这种场面让我想起当年在乱葬岗帮着埋葬尸体的过往啊!”
“那是一段让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非常可怖的回忆。”
侯云凯声音更是小,他眼前这演武场石砖出现了不少的幻象,地面上的石砖从内部被人掀起来,这一看就是一个接着一个亡魂的,这些亡魂的身躯干枯的很,排着队在地面上蹦跳着,张牙舞爪,简直恐怖。
“呸!可不能这样说,要是叫掌门听见或者其他青雨门的弟子听见了,我们这不就是坏事了吗!”
侯运良则是立刻制止自己兄弟的胡言乱语,即便他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他们现在是代表锻刀阁的,这个地方的人不见得认识锻刀阁的存在,他们肯定不能一上来就给别人留下来一个坏印象,这不就是没事找事的么。
“是是是,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地方怎么会如此的冷清啊!”
“目前除了我们两个人的心跳之外,我怕是完全听不见这荒废的演武场上还会有什么声响!”
“我更是不会觉得这种深山老林荒废的演武场是一个多么美妙能够静心修炼的地方,别这门派里面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以至于我们天黑还没有下山离开,怕是要被一些不怎么干净的东西困在青雨门内……这就真的可怕了啊!”
侯云凯一边说着,这眼珠子也是落在了周遭木墙上。
木墙上千疮百孔,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一个个的豁口简直就像是死人的身上开口子一样。
这种陈年的老木头散发出来的古怪味道,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
“……求求你了,你别说。”
“你再这么说老子也是有些害怕了!”
侯运良眼珠子情不自禁的盯着木墙上挂着的三两个不知名的白骨头,他这脑瓜子嗡嗡的,好不容易深深的吸了口气,也是浑身难受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雾雨。
再去匆匆的对着旁边的兄弟说道,“行了,咱们不要说这种东西,我们两个男人还怕什么妖魔鬼怪不成,更不说我们除了偶然有那么一点点嚣张之外,更是没有害过任何人,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那什么东西敲门。”
善恶到头终有报,远走高飞也难逃。
心存邪念,任尔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我不拜又何妨。
道理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侯运良觉得自己还行,即便和善良没有什么瓜葛,但要说真的是一个恶人吗,那还真的没有。
侯云凯这就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不断的安慰了自己两句,接着也是小心翼翼的对着周遭呼唤了一句。
“有人吗?”
“……”
回应他的是死寂。
“有人吗?”
“……”
“求求你们了,有人回应一下啊?”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歌谣。
“娘亲娘亲你在哪?”
“娘亲娘亲你在哪?”
“你快过来看看呀,我的脖子有点疼,嘻嘻嘻嘻又哈哈。”
“娘亲娘亲你在哪?”
“娘亲娘亲你在哪?”
“快来抬起双手呀,树梢乌鸦有些多,叽叽喳喳烦心呀。”
“娘亲娘亲你在哪?”
“爹爹爹爹你干嘛?”
“不要戏耍那麻绳,更别追着小崽啦,小崽心中有些怕。”
“娘亲娘亲你在哪?”
“娘亲娘亲你在哪?”
“叔伯叔伯你别怕,麻绳勒的虽然疼,不过一会轻松啦。”
“……”
“嘶!”
侯云凯猛抽口寒气,一巴掌甩了过去直接抽在侯运良的脸上,再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一脸无辜的兄弟,骂骂咧咧的低声吼道:“老子真的是想要将你那一对麻薯球子直接捏爆了去!念你爹的恐怖歌谣啊!”
“我……”
“我这不是为了符合现在比较吓人的气氛吗……”
“难道我现在念的这个歌谣不合时宜的吗?”侯运良捂着火辣辣的脸。
“是吗?!”侯云凯反问。
“不是吗……”侯运良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种荒无人烟的景象。
“……”
“噗!说的竟然是有道理的,老子没话说了!”侯云凯无语。
“那我还继续念吗?”侯运良弱弱的反问。
“念你娘!”侯云凯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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