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慎独(二)-《黄庭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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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至此,上阳仲痴痴念叨了一句:“可惜,以兵家正法,证就神魔之道,实在是难,难,难呐!”

    就在上阳仲以兵篇为佐,一边品着杯中酒,一边阅兵策的时候,

    一名亲兵走入帐中,躬身一拜,道:“将军,左更蹇渠,在外求见,”

    放在手中简牍,上阳仲咽下口中美酒,眉头一皱:“蹇渠?”

    “他不在山阴大城调度,怎么来有鄮了?”

    要知道,在中行堰随姒伯阳出征之后,山阴氏政务,大半落在了蹇渠的肩上。

    这些时日以来,都是由蹇渠镇守山阴大城,调度四方仓关的粮草,转运到山阴氏各处。

    包括上阳仲坐镇有鄮期间,数万辅兵所需的辎重用度,都是由蹇渠一手调度。

    客观的说,蹇渠确实是一个干才,手上无论多么繁杂的事务,只要落在其手中,都能被他处理的井井有条。

    亦正是因为蹇渠的才干,让山阴氏的老臣们,压下了对其骤然登上高位的不满。

    “蹇渠么……”

    上阳仲沉吟片刻,道:“请他进来,”

    亲兵低头,应道:“诺!”

    这亲兵转身离开军帐后,过了一会儿,就见一脸风霜的蹇渠,撩开篷布,走入帐中。

    望着起身相迎的上阳仲,蹇渠轻声一笑,拱手道:“上阳老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上阳仲哈哈一笑,道:“承蒙老兄挂念,自是无恙。只是……蹇渠老兄,你可是贵人事忙,今日如何得闲,来我这大营?”

    蹇渠面露苦色,道:“这……不得不来啊!”

    上阳仲摇了摇头,道:“我这里能有什么事,让你这个大忙人,不得不来一趟?”

    “好了,蹇渠老兄,先请入座,我这里正有些好酒,再让人宰杀一头凶兽,添些凶兽肉,你我边吃边说。”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蹇渠无声的笑了笑,只得按着上阳仲所说,落座在上阳仲左手一侧。

    上阳仲先是招来帐外亲兵,交待了这亲兵几句,随后亲兵退下。

    不多时,就有几名甲士入内,在上阳仲与蹇渠的案几上,各自摆上一壶酒水,两三盘凶兽肉。

    上阳仲道:“军中日子清苦,只有一些粗酒,配上山中的凶兽肉,蹇渠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尝尝这酒肉。”

    蹇渠温和,道:“上阳老兄太客气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蹇渠冒昧打扰,能有这些酒肉招待,已是出乎预料了。”

    “我这大半生,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能有一餐饱饭,便是了不得的奢望。要不是主君宽仁,不以蹇渠出身卑鄙,破格重用。”

    “现在的蹇渠,还不知在哪里牧羊为生呢!”

    上阳仲不动声色,道:“事实证明,主君自有识人之能,蹇渠确有干才。”

    “上阳仲别的不服,只服你做事的能力。自主君北伐以来,山阴氏多少事务,千头万绪,理都理不清。”

    “但落在蹇渠老兄的手上,却能化繁为简,将这些让人头痛的杂务,处理的有条不紊。”

    “只此一点,就着实让我这个粗人,对蹇渠老兄的能耐,佩服不已。”

    蹇渠叹了口气,道:“老兄过誉了,只是一些杂务,多费一些心力而已,实在比不得上阳老兄风餐露宿,所受的苦。”

    上阳仲摆了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各人有各人的职责,你我职司不同,所理的职务也不相同。”

    “在你看来,我是吃了大苦头,可是说不得,我还是乐在其中的。”

    “从身军旅数十载,军中的风餐露宿,对我来说,不吝于是雨露甘霖。有朝一日,没有这些,我可能还就不习惯呢!”

    蹇渠失笑道:“如此看来,你我兄弟,都是享不得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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