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等到路面清理干净,天已经黑了。 天黑路滑,到处都是危险,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继续前进,只能原地休息。 但地上都是水,半夜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雨。 张一鸣根本睡不着,他看到很多战士屁股下面垫着一块塑料布,靠在树上,沉沉的睡着,就连天上什么时候下雨的都不知道。 这些战士的年纪和他差不多,甚至有的比他还小,其中有个叫赵金年的小战士,刚刚才满18岁,是个新兵蛋子,虽说年纪小,入伍时间短,但赵金年干活却一点都不比老战士少干,之前路上有一棵被风吹断的大树根,赵金年挪树根的时候,手被树枝割伤,割了一道五六公分的血口子。 张一鸣朝着赵金年的方向看过去,小战士闭着眼睛,嘴角带笑,好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他的手放在膝盖上,之前简单包扎的纱布已经被雨水打湿,血迹渗出来,手指被泡的发白。 张一鸣眼睛有些酸,他不知道此时的曲颖涛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在和洪水搏斗,还在昼夜无休的抢救被困的百姓。 天还没亮,队伍再次开拔。 晌午的时候,张一鸣觉得脚疼,停下一看,脚上打了好几个水泡,用手一摁,里面的脓水就喷溅出来。 张副连长问了一句,张一鸣没有说实话。 这些战士们,不管是年纪大的年纪小的,什么职务,大家都是一样爬山越岭,没有一个人说过疼叫过苦,他凭什么要把自己承受的这点苦楚夸大,给别人造成负担。 晌午过了,战士们翻过了一道不知名的岭,下面就是一个小村子。 什么叫人间地狱,什么叫流离失所。 张一鸣算是亲眼看到了。 大水将很多的房屋都淹没了一多半,洪水之中漂浮着各种生活用品,锅碗瓢盆,还有家畜也在水里飘着,或死了或挣扎,村民们哭天抢地,哭声透着绝望。 张副连长立刻发号施令,战士们朝着村子飞奔而去,立刻投入了抢险。 张一鸣帮不上大忙,只能尽自己所能。 这样的抢险一直持续到半夜。 战士们一口饭没吃一口水也没喝,即便如此,还是有没能抢救回来的村民。 张一鸣不敢跟张副连长添乱,但是距离曲颖涛出事的日子只有一天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曲颖涛的人。 他只能趁着战士们喘口气休息的时候找村民们打听,有没有别的抢险队伍在附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