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大章】幽冥谷-《掉级修仙化凡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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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冽的罡风涤荡着白袍与布条,一双宛如深渊岩浆的赤色眼眸,显出一抹晚霞灼烧的纹理。

    “哦?”

    布条男轻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向剑尾屋舍,对这个年轻的新人颇有些兴趣。

    以他的修为,也只能分辨下方修士的修为,看不出其余的细节,以及此人为什么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结果,这位区区金丹境的新人,居然能看出,此子定是个灵纹高手?

    木屋里。

    满脸络腮胡子的年轻人,抖着一身肥肉快速走到屋壁,对照天行剑刃的灵纹反应,驻足,沉思。

    忽然,他掏出一枚灵纹刻刀,在墙壁的木板上刻划着复杂的纹路,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锋利的刀尖闪烁着灵芒,而那双原本颓靡的眼睛,也变得愈发精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子定是以某种极其高深的灵纹增幅了神识敏锐度,以他元婴后期的修为计算,如果他能有十倍的神识增幅,性格又足够细心,勉强能发现我们。”

    “十倍,这么巧?”

    看着高师煞有介事的表情,布条男多少有些怀疑。

    “不是巧合,是人为设定。”

    高师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灵纹增幅。

    他走出屋舍,来到剑首,向下看了眼,限于平平无奇的金丹修为,他的视野一片茫然。

    但他的眼神却无比精亮,入神,仿佛真的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怪物。

    “追上去,任其发展,此子终将成为我们的阻碍!”

    布条男摇了摇头。

    他在从年轻人的眼中没有看到毁灭,也没有看到对事业的关心,看到的,只有某种惺惺相惜般的……

    仰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别忘了我们这次来西域的目的,莫因遇到一个奇怪小娃耽误了正事。”

    小娃?

    你这混蛋虚长几千岁,对真正的强者却一无所知!

    高师眼角微抽,旋即平息心绪。

    毕竟,这布条怪一个手指就能摁死他。

    眼看着小天行剑深入幽冥谷,渐渐消失在大天行剑的雷达上,高师忙重新组织语言道:

    “此子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若是向道盟报告,暴露了我们的计划,可不太妙。”

    布条男微微顿首,确实有这种极小的可能性。

    但是,他担心的是另一个更大的风险。

    “你确定此子定是如你这般的灵纹高手?你就不怕是真正的高人,故意示弱逃进幽冥谷,想引我们上钩?”

    高师有些急了。

    “你一个合体大佬还怕这种事情?要是你猜错了呢?况且这艘天行剑可是我亲自写的灵纹,不要小看它!”

    “我不害怕高人,只怕出现意外,这次计划是新时代的第一战,是百分百要完成的,除此之外都是小事。”

    布条男一双岩浆血眸变得冷却,深邃。

    “如果我猜错了,那这样的弱者,是不可能逃得出幽冥谷的,他已经是说不出话的死人了。”

    高师看布条男那陡然冰冷的眼神,便知多说无益,摇头回了屋舍,一身肥肉陷在竹椅上,眸子里满是遗憾。

    翻开春宫插画,长长叹了口气。

    “我们可能错过了这个时代最刺激的事。”

    ……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韩逆开着天行剑,一脚油门直接冲进了幽冥谷。

    眼前的冥雾又淡变浓,很快隔绝一切神识。

    片刻之后,他已完全察觉不到跟踪的天行剑了。

    但考虑到对方的实力,他一直飞进了幽冥谷深处,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用天行剑测算了冥雾的浓度。

    这片幽冥谷的冥雾浓度虽然不是最高的,但除非敌人有大乘修为,否则也不可能在幽冥谷外发现他的位置。

    末法时代,真灵大陆灵气稀薄,尚能维持大乘修为的修真者,有且只有九人,即道盟九曜。

    如果刚才的敌人是大乘期,他已经死了。

    当然,大乘境的道盟九曜,要么是道盟顶层,要么是五大流氓的掌舵者,大多是末法时代之前生人,万岁以上的老怪物,也不可能追着他一个小辈跑。

    韩逆在幽冥谷中,暂时不用考虑外面了。

    他决定在幽冥谷中苟一段时间,一直待到遭遇危险,或是灵力耗尽之前,才找个方向出去。

    这样一来,他就和外面的敌人,既拉开了空间上的距离,也拉开了时间上的跨度。

    要是这样还能被发现,那也没办法了。

    天要亡他,只能认命。

    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怎样在幽冥谷中活下来。

    行至幽冥谷深处,韩逆逐步减速,将天行剑的隐身性能开到极限,贴地匍匐飞行。

    放眼望去,崎岖的山谷中,浓雾静止不动。

    在诡谲雾气的腌制下,山石变得黝黑滑腻,草木变得晦暗又斑斓,凶兽虫鸟变得干枯呆滞,形同死物。

    目之所见,一切生灵都加了一层死亡滤镜。

    诡异粘稠的呓语隐隐约约,忽远忽近,笼罩在心头,敲击着灵魂。

    空气中弥漫着活体濒死腐蚀的气味,要死又死不了,绝望又折磨。

    仿佛是一个熔炉,在不断抽干这里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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