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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公礼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好菜，大摆宴席来款待杨凡。

    吃饭的时候，焦婉儿像一个贴身丫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杨凡。

    杨凡说道：“婉儿姑娘，我平时都是一个居住，你这样站在旁边伺候着，我很不习惯。你也坐下，一起吃饭吧。我说过，你们给了钱，保护你们一家的安全，是我的职责。现在你这样做，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焦婉儿说道：“杨前辈你救了我们一家的性命，我给你做丫环都是应该的。”

    杨凡摇了摇头，不再劝说固执的焦婉儿，端起碗筷开始吃饭。和归辛树打了一场，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杨凡是真的饿了。

    杨凡吃饭的速度很慢，神态非常专注。吃饭睡觉，被杨凡当成了重要的修行课业，务必要认真对待。

    填饱了肚子，杨凡喝了一口茶，说道：“婉儿姑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焦婉儿已经欲言又止好几次。

    “杨前辈。要是其他人对付我焦家，你真的要杀了闵子华吗？”焦婉儿问道。

    杨凡一脸严肃，点头说道：“当然。要是有人伤害你们，我真的会杀了闵子华。”

    焦婉儿疑惑说道：“那么闵子华就冤枉了。”

    杨凡说道：“古往今来，冤死的人，少吗？李洪基裹挟的那些百姓，他们被迫攻城卖命，冤不冤？被后金屠杀的那些百姓，冤不冤？岳飞精忠报国，被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冤不冤？那么多人都冤死了，多冤死一个闵子华，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了，说不定，早晚有一天，我杨凡也会冤死。修行的道路上，能走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别看我杨某人格斗搏杀技艺还算不错，也读过几本书，有点学问的样子，其实我非常弱小，非常浅薄无知。我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尸体说不定会被野狗撕咬分食。”

    如果把意识形态，思想道德，心性修养，全部剥除，让人类的脾性回归到原始本质。其实人类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杨凡的话，给了焦婉儿非常大的冲击，让她浑身发冷，四肢冰凉。

    见焦婉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中带着恐惧。

    杨凡温和一笑，说道：“怎么，吓着你了？无论我们正视，还是逃避，这就是事实，不会因为我们的认知差异而改变。要是有机会，婉儿姑娘你可以去战场看看，泥土在鲜血中浸泡，尸体堆积如山，人命贱如草。那时候，你会领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焦婉儿读过书，接受过儒家礼教的教育。她想要反驳杨凡，书中说的那些道理，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内心深处，又是认可杨凡的话。她不曾想象过，真实的世界，会是如此残酷。

    焦婉儿说道：“杨前辈，你会和穆人清前辈拼死相搏？宝藏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穆人清前辈毕竟是天下第一。太危险了。”

    杨凡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坚持，也就是所谓心中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最好最理想的结果。可现实是，道不同，往往会成为死敌。”

    “我和穆人清的一战，看似是争夺宝藏，其实是我们的道不同。私人情感上，我和穆人清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一旦交手，那就是以命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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