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聚宝斋内辨古玩-《不良的教导主任》

    按图索骥,手里面拿着信封当然知道将要去往何处,来的时候三叔已经交代好几遍了,虽然说这年头科技网络电话都很普及了,可是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还是书信看起来最为舒坦,所以为了表示珍重的将杜太白托付给吴峰老爷子,三叔也是花费了点时间下笔。

    重庆解放西路,一处名叫做状元街的地方,四面都是暗灰色格调的杂居,不过杜太白偶尔从路上过往行人的密集度来看,这个地方不是一般人居住的起的,四边家家户户都是瑞兽镇门,高昂的台阶九曲之上,朱红色的大门非富即贵,来往的人们气度不凡,不急不躁,甚至杜太白还可以感觉到几名练家子有韵律的呼吸步伐,这些都让杜太白感觉到此地真是不可貌相,西水一脉果然龙蛇混杂。

    走到一处店面前面,此处上面写着聚宝斋三字,笔锋婉转处低眉顺眼,金戈激扬中铁马如梦,可以看得出落款之人对于书法一途造诣颇深,这是一处古董店,俗语云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玩意水深得很,眼下稀稀拉拉的人流,倒是显得人气有点不旺,不过到也很正常。

    走进门内,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青苔小节,三层楼高的典型悬空建筑,多宝阁摆放的鳞次栉比,不过仔细看去倒也不是多少真品存在,杜家在上海虽然不涉足古玩,可是多少都是懂那么一点,一楼下方四排粗壮的圆柱就是屹立在周遭,刻着一些名人对联,倒也对称。

    此刻店里面一个殷勤的小厮都是做古代那种服饰打扮,杜太白都感觉有一种进入期间的感觉,那小厮眼中冒着金光,正在给以对爷孙俩的组合介绍对方正在看中的一枚玉器,隔得太远杜太白看的也不是过于清楚,不过那老人家六十多岁的模样,身形是有板有眼,气度俨然,一丝不苟的作风好像是某个家族里面熏陶出来的管事之类的人物,身边的女孩子倒是显得活剥好动,是不是走来走去,看这个看哪个,就是没有一个定性,还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来问那小厮。

    鹅黄色明亮短装的少女,大约二十余岁模样,不施粉黛的样子加上灵动的性格,仿若和这里的古玩气质不相符合,像是蝴蝶迷路了走进了安稳的森林,眉间上一课细小的美人痣倒是有点个性,着实让杜太白多看了几眼。

    杜太白只身一人,身无长物,进入这门来也不说话,四顾看着,掌柜的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年来尤其是电视剧里面常有一些大型类的鉴宝活的,搞得一些年轻人就是耐不住好奇的性子,时常来古玩店看看,就是没钱不买东西,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发财,也就听之任之了,所幸没什么不开眼闹事的,一般看完就走,反正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所以今天掌柜的也没怎么在意。

    在这个店里做活的小厮要是介绍来访客人成交一单以后,都是有一笔可观的提成收入,所以也是极有眼色的人物,看了看杜太白的打扮,就没有上前说话的兴趣,杜太白倒是没有觉察到自己被冷落了,心里面捉摸着逛一逛这里也是蛮好的。

    不动声色的跟在那少女身后,就是听到那少女娇滴滴的声音问道,“老板,你看看这个玉镯是不是真的啊,怎么颜色这么鲜艳,不是说古董越旧越好嘛。”

    额,那小厮看了看少女,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想笑可是又不好意思在客人面前笑出,那老者倒是善意的看着少女,很明显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见怪不怪了。

    跟在身后的杜太白听了以后,倒是没忍住笑了起来,恰好被前面等话的少女听见了,柳叶峨眉那么一颦一皱,鼻尖稍微一挺便是让杜太白感觉一股清新的风范,那小厮好像都忘记自己要介绍物件了。

    少女不满意的回头盯着杜太白,觉得这个人真的好没有礼貌,不由得说道,“你刚刚笑什么,难道你知道我的问题嘛,要知道我可是看了好多本书,像是什么盗墓笔记啊,鬼吹灯啊之类的,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古董啊,”说完就是得意的闪了闪眼睛。

    杜太白一个愣神,什么玩意啊,说的这些书好些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急忙说道,“这位姑娘肯能你有所误会了,不是书里说的什么就要去较真什么,有句话说得好尽信书不如无书,像是古董和翡翠玉器是要分开来的,像是质量上乘的玉器经过包浆,可以历经多少年都不会腐蚀和风化,玉器本身就有着防腐蚀的作用,反而像是古玩都是前人遗留下来的物件,或多或少都是有所被岁月等等的侵蚀和损伤,所以不要简单的把玉器和古玩放在一类,像是最近几年从云南腾冲缅甸那里出土的原石,经过切割和加工,经过打磨和制造成就了现代工艺品和首饰品的玉器,所以看起来很鲜艳,现代玉器和古代玉器还是有所差别,古玉本身来讲就是有着气质温和,入手甘滑如握,质感上乘,有着定心降性的作用,但是现代玉器总体来说就是比较符合现代人的观感了,造型奇特不说,而且一般色泽都是五花八门,市场上多是以次充好,质量不如古玉,少了一份岁月积淀的价值,所以入手感觉是有所差别的。在我家有这样一句话,”玉器走心,区别是非。乱心评鉴,走马观花。“

    说完看的小厮和那女孩和老者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倒是让杜太白有些不好意思了,少女回身看着老者怄气的问道说的是不是在真的,倒是那老者一副很赞赏的样子说道,“颖儿,都说了少看点书多学点门道,你还不听,人家这微笑小哥说的的确不假,这古玩一行水深的很。

    少女摸着手中的玉佩问道杜太白,我才不信你哪,刚刚也不知道从哪里瞎编的这些话,那你说说我手里的这东西是真是假,你要是说错了可是要和我道歉的啊。

    杜太白看着少女颖儿小孩子一样的神情,就有些好笑,自己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和一个小姑娘斗气上了,倒是那小厮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深怕自己瞎说,将这门生意搅合黄了,自己的提成可是有好几千哪。

    看着老者鼓励的神情,杜太白也不怯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银白色的手套,看起来虚无缥缈,质感非凡,套在手中犹如无形,倒是让正在下楼的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眼光直冒,银蝉手套好东西啊,可是好久都没见到这玩意了,说完看着场地内的青年,暗地里赞赏了一下气度不凡。

    掌柜的和小厮看到老者,急忙想要见礼,都被老者一个眼神示意下打发了回去,不动神色的站在一边围看,杜太白几人看到有人旁观,也就没在意这年头好奇的人不在少数,反正又不是做什么违法事情聚众闹事。

    少女身边的老者赞赏了一下说道,这位小哥看样子接触古玩这一行不少年了啊,这细作的手法现在也就我们老一辈人讲究了。

    青年笑了笑回到,没办话啊,天气太热手里面这么多汗对于玉器之类的古玩伤害最大了,保险一点最好,我要不这样老板估计都不让我接手,说完就是一脸揶揄的看着掌柜的,倒是让对方一阵尴尬。

    仔细的收缩了一下心眼,各行各业都是自有一门学问,杜太白在杜家藏宝阁里面接触过不少真品古玩,大都是稀缺的宝贝,老人家也都喜欢传授一些门道给小辈听看学点,所以杜太白兴趣很大也就是半吊子一样的入了这一行。

    隔着手套,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手中物件,分量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睁开眼来这是一块龙形的玉佩,古人爱龙凤呈祥,所以物件上面多有装饰,客户四一般只有龙子龙孙敢于制作和佩戴,所以这来历也有待考证,色泽晶莹剔透,包浆上面有一道小切口,可是入手温和滑腻,造型须须生风,可是却有一丝不对的感觉袭上心头,皱了皱眉头,倒是放下手中东西。

    少女最为关注此事状态了,立马就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要是真的我可就买下去送人了啊。

    杜太白看着老板小厮少女和老者眼光不一而足,笑了笑说道,那说一句小子的看法,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还望各位见谅啊。

    看着老板没有反应,心里面就稍微放下心来,毕竟是初到贵地等会还有事情要询问,不能破人财路。

    这龙形玉佩倒是个好东西,是古玩不假,这话一说完倒是让小厮和老板放下心来,少女身边老者倒是没有一皱,瘦骨嶙峋的老者倒是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但是却有一点不足,影响了价格和手感啊。

    少女没反应过来,怎么还有个但是啊,古玩就是古玩,哪来的是古玩不假这么一说,不由得看着杜太白白皙的脸庞,看他要说出什么东西来。

    这龙形玉佩据我估计是满洲国大同年间制造的,但是由于那个年代战火连天,像样一点的玉器手艺人可是不多见了,再加上是个傀儡政府手里头哪有多少余款为龙子龙孙摆弄饰品,所以这玉佩质量本身就不算上乘,再加上那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有一条峡口,包浆流露,虽然被很高明的手法掩盖,但是毕竟遮掩不住这细脉的纹路,这古玩现在不到百年,但由于也是宫廷制物,送人来说也是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