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此刻,作为国都的“新田”已经是一副风声鹤唳的景象。 但凡是家里有点实力的人,莫不是召集可战之人,大多是为了自保,少数则蠢蠢欲动想要参与大事件。 栾氏府宅。 前庭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之中,约有两百人是甲士。 这种甲士是里面穿了一身厚实的皮甲,外面又套上了一层购买自老吕家的铁甲(胸甲)。 一个个负重五六十斤,手持战戈肃穆而立。 另有至少三千名士兵散落于府宅的各处。 这三千名士兵中,将近五百也有一身的铁甲,却不算是甲士。 说白了,不是身穿铁甲就是甲士,看的是士兵本身的精锐程度。 两千五百士兵多数身穿藤甲,少量穿着皮甲。 只有军官才腰间悬着一柄战剑,其余都是手持长戈。 以栾书府宅之大,装三千人还是显得拥挤。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新田”占地不小。 各个“卿”的府宅占地面积才能那么大。 “父上,我为君上车右(戎右),此时不在宫城,极为不妥。”栾纠一脸的纠结与挣扎。 栾黡也在,他说道:“你若在必死。” 还有另外一些栾书的子侄。 他们都是居住于“新田”,只不过并不是人人拥有公职。 栾纠一瞪眼,难以置信地说:“郤氏真敢杀我?” 栾黡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才说道:“恐死于君上之手。” 这一下,栾纠完全懵了。 栾纠搞不懂国君为什么要杀他。 “你兄长所言不差。”栾书看上去很镇定,一点没有大难临头的自觉,顿了顿才往下继续说道:“今上乃是薄幸之人,一旦郤氏大军逼近宫城,为求解难必推你出城。介时你出不出城,皆必死。” 栾纠还是懵着,很是难以理解地问:“为何?” 栾书“呵呵”笑了两声,语气森冷地说:“只因栾氏需你赴死。” 这句话让栾纠先是脸色一变,随后说道:“如此,我愿赴死。” 栾黡应该是喜欢栾纠这个弟弟的? 他说:“栾氏无需你去赴死。” 好一个兄友弟恭的模样。 看两兄弟含情脉脉地对视,栾书眼眸里有着很浓的欣慰。 “父上。”栾黡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闭目安坐的中行偃,正视栾书,说道:“栾氏真敢逼宫?” “呵呵!”栾书摇着头,很轻松地说道:“大军进城必是上军将传达军令,新军将与新军佐阻止不及。大军既已入城,自是不可原门而出,假意逼近宫城罢了。” 中行偃被郤锜带兵堵门之后,来了栾书这边。 他来后就是不慌不忙的模样,被邀请到这个大厅,坐好之后一直是闭目小憩的状态。 这时,他睁开了眼睛,缓声说道:“若是上军将,自然敢率兵逼宫;新军将、新军佐即来,迫于大军已入城,顺势震慑君上为假,恫吓众‘卿’为真。” 当然,这个也只是栾书和中行偃的猜测而已。 怎么说是一回事,局势的发展却不受他们的控制。 别看他们很镇定的模样,实际上内心里紧张得一批。 他们也有紧张的理由。 只因为他们的命运不被自己所掌控。 要是郤锜足够莽,压制了郤犨和郤至,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善了。 目下,他们一方面寄托于郤犨和郤至还有理智,另一方面并不是坐着等死,早早就派出心腹前往联络众“卿”以及众大夫。 没出现结果之前,跟小辈多说无益。 只需要摆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维持身为“卿”的威严,也是作为长辈的自信。 毕竟,一旦在小辈面前失去逼格,以后想再维持高大上的形象,会很难的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