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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王翔说的那些要求德贵是真心不能理解，就拿长相来说吧，王翔的要求长的有个性，若说长的俊俏德贵还能理解。长的有个性是什么个意思他是完全无法理解。

    德贵说的牙侩是指人牙子，说白了就是人贩子，因为古时候生产力低下很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根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古时候人牙子是非常常见的一种职业。

    当然，人牙子那里有的不只是这些孩子……

    跟着德贵来到牙侩他才知道原来在长安还有这么一处地方。这里聚集了长安大部分的人牙子，看到王翔过来纷纷热情的上前接待，这些人牙子消息非常灵通，自然认得来人正是嘉远侯王子新，当初他开价十万贯要帮凝香赎身的事情可是传遍了长安，谁都知道这是个有钱还舍得花钱的主。

    王翔对这些人牙子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说不上特别讨厌，跟后世的人贩子不同，后世的人贩子多是诱拐别人的孩子，而这些人牙子手里的孩子都是养不活孩子的百姓卖与他们的。除了这些孩子人牙子手里还有很多特殊的人，比如那些比王翔高了足足两个头全身黝黑的昆仑奴，还有那些身材妖娆媚眼如丝的新罗婢。

    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看到这些被当做货物贩卖的可怜人王翔才意识到繁华的大唐终究还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在看不到的地方总有很多的黑暗。

    他改变不了这些黑暗，虽然现在他备受李二恩宠，但是他明白这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损害到李二的利益，或者说他做的一切都是对李二有利的。

    他有恻隐之心有同情心，但是也仅限于此，他终究只是一个小人物。

    人牙子不会让手里的人饿死。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吃饱，所以王翔看到的那些孩子几乎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脸上的表情呆滞迷茫，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昆仑奴和新罗婢的状态明显要比那些孩子好很多。因为他们才是人牙子赚钱的大头，一个普通的孩子也就值两三贯钱，长相较好的也不过五六贯钱，而一个昆仑奴至少也需要一百贯以上，没有谁会愿意买一个虚弱不堪的昆仑奴或者买一个形容枯槁的新罗婢。

    昆仑奴体壮如牛，似乎一拳就能将这些人牙子轰飞。但是人牙子手里的鞭子抽在他们身上他们连闪躲都不敢闪躲更不用说反抗了，人牙子经常借此展示手里的昆仑奴性情温驯。

    无论是体壮如牛性情温驯的昆仑奴还是体态妖娆乖巧能干的新罗婢一向深受豪门贵族欢迎，出门的时候带着几个昆仑奴，宴客的时候有新罗婢招呼客人都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听着人牙子的介绍王翔始终沉默不言，末了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这些孩子什么价钱，昆仑奴和新罗婢什么价钱？”

    人牙子听王翔直接问价，顿时眉开眼笑，眼珠转了转说道：“男娃子八贯钱一个女娃子五贯钱一个，昆仑奴……您瞧我这些昆仑奴一个个体壮如牛，最重要的是他们性情温驯，怎么打骂都没有关系。”

    见人牙子又要挥手里的鞭子抽打那些昆仑奴王翔冷哼一声：“行了，你就说价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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