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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的请求一直没得到回应，直到今天，他被告知到这个议事厅来，有重要事情向他宣布。

    会是什么重要事情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佛朗西斯踏出了议事厅的大门，迎面便看到了长桌后三个东方人：他的雇主、那位通晓拉丁语的孙以及那位留着长长胡须的老年人——许多上了年纪的东方人都留着长长的胡须，以至于佛朗西斯根本分不清。

    “你好，佛朗西斯，”孙朝他点了点头，用拉丁语说道，“你之前说过，想要了解透明玻璃的秘法，为此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对吗？”

    孙还没说完，佛朗西斯已经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里，让他感觉到了轻微的眩晕——哦！上帝呀！难道是您的恩典真要让我成为这个世上第六个，哦不，第七个知晓这个魔法的人吗？

    努力压抑着狂喜之情，佛朗西斯狠狠点起了头——他已经激动得没法说话了。

    “那好，”孙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之后，把几页纸递到了佛朗西斯面前，“你先看看这上面的条款。”

    拿起那几页纸时，佛朗西斯手抖得像鸡爪疯一般，好半天才稍稍平静，认真看起那份用毛笔写就、中文和拉丁文双语的契约。

    趁着他看契约的当口，长桌后的陈尚仁迟疑地问楚凡道，“亦仙，你还是不改主意吗？真要用他来负责玻璃项目？他可是个……红毛！”——他们说的当然是汉语，再不用担心佛朗西斯听到。

    “世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个原则，”楚凡淡淡一笑道，“别说他是红毛，他就是绿毛龟我也照样用……他带来了玻璃配方！日后如何改良以及发明新产品没人比他更清楚……让他带徒弟？咱们都不信任他，凭什么让他信任咱们，死心塌地帮咱们教人？……再者说了，那契约里不还有十年之内不经允许不得离开牛岛的约定吗？”

    “师叔，即便要让他知晓秘法，也不用给他百分之十的股吧！”听楚凡说完后，孙和斗又冒了一句牢骚出来。

    “公宰兄此言差矣，”楚凡耐心地解释道，“人心非是一纸契约所能约束的，想要拴住人心，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利益捆绑……赚钱一起赚、亏钱一起亏，唯有让他在玻璃这个项目里能赚钱，能赚大钱，他才会真正把心留在咱们这里……往小里说，能防止铺张浪费、偷工减料；往大里说，未来玻璃这个行当，没这百分之十刺激，恐怕发展不起来……咱们的摊子越来越大，就咱们几个人只怕顾不过来！”

    说话间，佛朗西斯已经看完了契约，如此优厚的条件让他像喝醉了酒一般满脸通红，亟不可待抓起鹅毛笔就签字盖了手印，完了立刻就要赶往玻璃作坊烧制玻璃，他太想知道那秘法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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