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战场-《老街中的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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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老人看似寻常的聊天,赵凤声腰身悄悄直立一些,多半是尊敬,少半是感激,还有一小部分崇拜。他缓缓说道:“我三年来大部分是在中东待着,那边的局势很乱,和新闻里说的差不多。大胡子们不仅跟外面斗,还要窝里斗,每天里炮火连天,民不聊生,看情景还得持续不少年。非洲那边也不太平,地处四国交界博科圣地的黑鬼们动不动就屠村,百姓们也是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指不定睡下后就再也睁不开眼,见了阎王。还是咱国内安逸一些,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李爷爷点了点头,轻笑道:“上战场的感觉怎么样?”

    赵凤声苦笑道:“那边跟修罗地狱一样,天天都能碰上死人,刚到那的时候睡觉都睁着眼。也不怕您老笑话,有一次跟外国同僚吃饭时,对面的老外直接被掀了天灵盖,半颗脑袋直接砸到我的碗里,从那之后我啃了半个月的压缩饼干,一年没吃过肉。”

    “哈哈。”李半仙爽朗大笑,脸上的皱纹变得沟壑纵横,感慨道:“你爷爷当年就是刀枪弹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三大战役,抗美援朝,都是战斗在第一线,且不说每天里拎着脑袋风里来雨里去,吃喝也供应不上。别以为电影电视里演的吃树皮吃皮带都是假的,你爷爷当年跟我唠过,光他自己就啃了三棵树的树皮,皮带也没少吃。你们这代人算不错了,起码吃喝不愁,手里的家伙也和对方旗鼓相当,若是像你爷爷一样拿着三八大盖和飞机大炮玩命,你敢吗?”

    赵凤声听起爷爷的往事,表情悄然黯淡。

    李爷爷也发现他神色不对,赶忙岔开话题,神秘兮兮道:“我说你身负五星冲日,中了没?”

    赵凤声伸出手举过头顶:“我向老天爷保证,您要是早跟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打死我都不去!”

    一老一少相视片刻后很默契地开怀大笑。

    赵凤声叹道:“以前没感觉到算命是正儿八经的东西,没想到您老算的那么准。”

    李爷爷对于他的怀疑态度像是颇有微词,脸色渐渐变沉,皱眉道:“华夏悠悠五千年,老祖宗留下了多少瑰宝传承下来?姜太公写下的《乾坤万年歌》,周文王姬昌所著《周易》,李淳风、袁天罡合著的《推背图》,再加上《左传》《国语》哪部不是盖世奇书?就你小子肚子里那点墨水,懂个屁!”

    赵凤声被呵斥后尴尬一笑,缩了缩脖子,虽然他当兵复员后看的书不少,但也仅限于“看书”,和老人通晓个中三味的“读书”,绝对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李爷爷挺讨厌他买回来的那些外国书籍,说先辈留下的经典传世佳作无数,自己国家的精髓都没领略其中含义,没必要崇洋媚外花钱看洋鬼子的著作,本来就不是一个祖宗,还能学到什么有用的玩意?所以每次买回来外国作者的书,赵凤声都偷偷摸摸的看,像是对男女之事懵懂初开的学生翻阅生理卫生课本,怕被老人家知晓后又是一顿臭骂。

    不过对于老人精准预言,赵凤声还是很好奇,问道:“李爷爷,您是咋看出来的?”

    喝下半杯白开水,李爷爷才娓娓解释道:“人曰命难知,命甚易知,知之何用?用之骨体,人命禀于天,则有表候于天。相学一道,每个年龄阶段看重的位置不同,你走那年我记得是二十五岁,适合看中正,当时你额头应明亮,但是却青灰或发暗,呈现不吉之色,再加上暗含五点幽玄,不难推断出你不久后有血光之灾。”

    赵凤声听得一知半解,毕竟他的学历不高,许多生僻字都需要查阅字典才能弄明白该怎么读,所以对艰涩的古文向来头疼,这也是他喜欢看外国书籍的一个主要原因,大白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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