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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谢姜眼珠一转，要真是与婚事有关低垂眼睑道：“烦请赵郎君与阿父说，阿姜探过阿娘，再去藏书楼。”

    赵凌向前踏了半步，垂眸看了谢姜光洁的额头，额头两扇羽翅般轻颤的眼睫，一时心里软软绵绵，有几分怜惜，又几分欢喜：“谢娘子先去见过夫人也好。”

    这人的声音，温柔的好似对了易碎的琉璃器皿，又象是对一朵娇柔无比的小花，生怕口气重了，会将这些损坏一样。

    谢姜怔了一怔。

    不等她开口，赵凌抬手一揖，转身了迥廊。

    竹林沙沙作响，谢姜半晌才恍然回过神来，

    “时辰不早了，娘子且进去见二夫人罢。”觑见自家主子眸光幽幽黯黯，妨似掩了无尽心思，韩嬷嬷不由压嗓音劝慰：“老奴看赵郎君行止端方有度，又甚是欢喜娘子。娘子也该……咳！”

    奴婢不能教唆主子，这是规矩，因此后头的话，韩嫲嬷点到即止。

    谢姜没有说话。

    北斗早在寑屋门口打了帘子。两个人与她擦身而过时，小丫头便小小声嘀咕：“二夫人刚才就在窗户头哎！”

    那岂不是刚才廊的事儿，二夫人都看在眼里了么？韩嬷嬷先用眼角余光觑了窗前，转回来又瞄谢姜的小脸儿。

    “见过阿娘。阿娘这几日身子好些了罢。”谢姜神色如常，规规矩矩上前。

    展袖旋身儿，谢姜优雅端庄施了见礼，只是一刻，不等二夫人出声。便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细声细气哼唧：“大半月没有见阿娘了，阿姜想的用不饭了呐！”

    韩嬷嬷不由眼皮子一阵乱跳。只是跳归跳，自家小主子与老主子有私密话要讲，奴婢们怎么也不能杵在这里碍眼。当不动声色，瞟了眼北斗暮雨，三个人便闷声退出寑屋。

    窗扇儿开着。头摆了张歇晌用的矮榻。屋子里亮堂是亮堂。窗户头……光线有点暗。

    谢姜在二夫人膝前跪坐来：“阿娘！”喊了这句，“咭咭”傻笑了两声。等二夫人低低应了，便抱了她的腰身。偎过去又叫“阿娘！”

    “傻女。”二夫人抚了拱在膝上的小脑袋，柔声问：“见过赵郎君了罢。”

    这话，有希翼，更有几分小心翼翼。

    “见了。上次刮风的时候还穿了他的鹤氅。哎！又忘还他了。”谢姜吸吸鼻子，逼回去眼里的酸涩。嘟哝道：“他还要我去找阿父。阿娘，他跟阿父很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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